而这样的画面看的熹贵妃更是怨恨,她在李时裕的腿边继续哭着:「皇上,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臣妾还给您怀过皇子,若不是被小人所害,这皇子也不会出事。您看在这些事上,您也要明察秋毫,臣妾是冤枉的啊……」
熹贵妃的哭声越发的悲凉,任何人听见了,都觉得委屈无比,就好似李时裕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人。
而在熹贵妃这样的凄厉的哭声里,穆澜看向了李时裕,态度倒是有些淡了下来,李时裕自然是注意到了。
他安静的看向了穆澜,穆澜并没任何表态。
而后李时裕这才看向了熹贵妃,态度却始终淡漠:「你是否有罪,只要蓁蓁说了算,她若说你无罪,你便无罪,她若说你有罪,那你便是有罪。」
李时裕说的直接,这话让熹贵妃的脸色全无,因为她很清楚,这就等于李时裕把自己交给了穆澜,而落在穆澜的手里,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这下,熹贵妃直接抱住了李时裕的腿,只是熹贵妃还没靠近李时裕的时候,门外原本一动不动的守卫却忽然闯了进来,眼疾手快的把熹贵妃抓到了一旁,不让熹贵妃再靠近李时裕一步。
李时裕的眉眼始终冷淡,看着熹贵妃,早就没了往日的情分。
「皇上——皇上……」熹贵妃仍然在凄厉的叫着,那是人求生的本能。
李时裕这才走向了熹贵妃:「不是朕不念旧情,是你一点点把朕对你的旧情给消磨干净了,你背着朕做了什么,难道你心里不知道吗?而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动蓁蓁,这是犯了朕的大忌,知道了吗?」
这话,不带一丝的情绪,一字一句的决定了熹贵妃的命运:「蓁蓁要你死,那你便要死。」
这下,熹贵妃彻底的面色灰败。
「扣着她。」李时裕冷淡开口,「剩下的事情,交给淑妃处理。」
面对这些奴才,李时裕对穆澜的称呼还是淑妃,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在明白不过。
奴才们跪了一地:「奴才谨遵皇上旨意。」
而后,熹贵妃被人拖了出去,狼狈不堪,这是熹贵妃入宫一来从来没有过的狼狈,昔日的风光早就不见了。
在熹贵妃被人带走后,李时裕才看向了穆澜:「这样处理,你满意吗?」
穆澜没说话,也就只是嗯了声,而后平静的看向了李时裕:「皇上不干涉吗?毕竟就像她说的,她伺候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最初的时候,她应该不是这样的。」
最初入宫的熹贵妃,穆澜是见过的,那时候的熹贵妃眉眼里有着少女的娇羞,看着李时裕的时候,那是一种崇拜和欢喜,甚至只要一眼,都觉得心满意足,从来不会逾越一步。
而后来,大概是权势一点点的把熹贵妃逼上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了。人心是会逐渐贪婪的。
以至于走到现在,熹贵妃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的位置,也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异心,就如同最初的何家一般,渐渐的在权势里迷失了自我。
而李时裕的淡漠,难道不也是罪魁祸首吗?
而李时裕听着穆澜的问题,低敛下眉眼,回答的倒是很镇定:「不会。」而后,他看向了穆澜,「后宫的任何女人,在朕的心中都只是替代品,朕无需对一个替代品有任何的想法。」
这话残忍无情,但是却道出了李时裕最真实的想法。
不论穆澜是否还在,立妃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的平衡,很多事不可避免,但是李时裕的心里只有穆澜,能在李时裕心中占据高位的也就只有穆澜,所以不管是谁,进入后宫,或多或少都有穆澜的影子。
但她们终究都是穆澜的替代品,替代品,李时裕又何须在意。
这是帝王的残忍和无情。
穆澜面对这样的回答,很久才无声的发笑。
「你笑什么?」李时裕捏着穆澜的下巴,安静的问着。
穆澜没说话,倒也没回避李时裕的眼神,李时裕任穆澜看着,也不急不躁的。
很久,忽然穆澜开口:「皇上,民女只想要一是一生一双人。」
这话淡淡的,但是却说出了穆澜最真实的想法,李时裕微微拧眉,看向了穆澜,这对于李时裕而言,好似有些不可思议。
「朕对你,难道不是一是一生一双人吗?」李时裕反问。
在李时裕看来,对于穆澜,他已经是捧在手心呵护,不会让穆澜受任何的委屈,可以给穆澜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荣耀,而在他的心中,也就只有穆澜一人,所以穆澜的话,让李时裕有些不明就里。
穆澜倒是也不动气,就只是安静的开口:「只有你和我。」
这话让李时裕一愣:「朕……」
「不说了。」穆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先去处理这件事。」
说完,穆澜转身要走,而李时裕的手第一时间扣住了穆澜的手:「你生气了?」
「不会,就像你说的,谁都无可奈何的时候。」穆澜笑,很淡。
确确实实,谁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更何况是李时裕现在的帝王位,所以这话,就真的只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