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利用了我,还走的理所当然,我怎么会放过李家。呵呵呵呵……我会一点点的看着李家灭亡,看着他们痛苦,让四郎好好的看着……」
「……」
「他求着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多开心,多年来的夙愿都得了满足。你不知道李家的人被追杀,被株连九族的时候,我在刑场上,冷眼看着,看着李家的人一个个从我面前人头落地。」
「……」
「就算是四郎,我也看着。我问他悔不悔,他和我说他不悔,他爱那个小贱人。你说我怎么可能放的过那个小贱人呢?我要他们都下去陪葬,都下去!」
……
曲华裳好似被这些回忆给彻底的逼疯了。
穆澜在曲华裳的话里,已经拼凑了出了大概。
四郎的养母李若兰,原来四郎和曲华裳之间还有这样的爱恨情仇。而那一件李家的喜服怕是四郎亲手给曲华裳。
有些事,开了头,就没回首的余地了。
所以才会一步步的走到后来的境地。
但是这只是曲华裳的片面之词,已经无从考证了。而在李若兰那,穆澜却能知道,他的爹爹和娘亲一直都很恩爱,一直到李家出事,他们才家破人亡。
穆澜低敛下眉眼,再看着在面前疯癫的曲华裳,并没因为曲华裳的话而有所动容:「曲华裳,你以为你的一己之私,毁了李家,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哀家那时候已经是大周的皇后,哀家有什么不能做的。」曲华裳大笑出声。
曲华裳毕竟是在这个帝宫里,争斗了几十年,还能站到最后的人,在穆澜的话语里,她忽然就明白了。
「穆澜,你和李家是什么关系?」曲华裳的眼神微眯,「所以你知道李家的喜服,所以你才能一点点的击溃哀家,是不是?」
穆澜并没回答曲华裳的问题。
这对于穆澜而言,也没必要和曲华裳解释。
曲华裳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要朝着穆澜走去:「呵呵,你不说哀家也知道,你和李家的人关系亲密,哀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李家有关系的人,哀家要杀了你。」
曲华裳想也不想的,就朝着穆澜冲来。
穆澜冷眼看着,一动不动。
因为穆澜很清楚,曲华裳连靠近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果不其然,曲华裳才刚刚动身,就已经被人给彻底的拦了下来,重重的摔到,到了地上:「放肆。在娘娘面前,岂容你放肆。」
曲华裳素来金贵,这么折磨下来,根本就是筋疲力尽。
而穆澜却一步步的朝着曲华裳走去。
李时裕拧眉。
穆澜的眼神安抚了一下李时裕,脚下的步伐并没停下来。
一直到穆澜走到曲华裳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曲华裳的眼神涣散,靠在墙根,一动不动。
但是她的最终也在振振有词:「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曲华裳,你这一生,是从来没想过会沦落到此吗?」穆澜冷笑,而后她冷眼看着。
曲华裳在穆澜的话里,又好似猛然的清醒,凄厉的叫着:「不要,不要……」
「这宫里,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中,宫中的冤魂,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穆澜一字一句的继续说着,「而今日,我要替她们和你彻底的清算。」
「不要——不要……」曲华裳下意识的后退,但是后面就已经是天牢冰冷的墙壁,滴着水,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了。
穆澜的表情没任何的变化,就只是在宣判了曲华裳的命运。
「贤妃娘娘何曾得罪过你,就因为皇上宠幸了贤妃,所以你要置人于死地,给贤妃找了理由,关入冷宫。丽妃怀孕,你相反设法的要让丽妃掉了孩子,不是吗?这宫内看不顺眼的奴婢,都死在那乱葬岗里。别的不说,凤清宫内,多少奴才是冤死在宫中的深井里?」
穆澜一字一句厉声问着:「你手里多少条冤魂,你自己没数吗?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能安然无恙的在这个深宫中度过吗?」
这些事被穆澜一一翻了出来,那都是曲华裳记忆里极为阴沉的一面。
曲华裳选择了视而不见。
而现在却猛然被人提及的时候,曲华裳的尖叫声变得更为的明显,特别是在这个阴森的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