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骞颔首示意,没再多言。
他今日在这里,能和龙邵云说这些,不仅仅是要告诉龙邵云,李时裕和穆澜之间,是任何人都走不进去的,最重要的,是想让龙邵云站在李时裕的这边。
将来的逼宫之路,很长。
长到没人能知道明日会是如何!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两人安静的站着,很久,久到天空又开始飘落雪花,两人才朝着屋内走去。而村落里,看起来平静无比,可这样的平静,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
彼时——
宫内。
黑色的布帘仍然挂在宫内的每个位置,封宫七日,不过也才过去了四日。
曲华裳却寸步不离的守着李时澈,就连休息都在李时澈的宫中,而没回到自己的凤清宫。
李时澈也始终面不改色的坐在位置上,但是并没和曲华裳交谈,也好似不介意曲华裳在自己的宫中。
明明是母子,关系却显得再冷漠不过。
「你——」曲华裳看见李时澈就不自觉的来气,「澈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看不清形势吗?如今皇上已经登基,你是皇上的亲弟弟,你不应该去对皇上敬忠吗?现在你看看你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么事!」
曲华裳站起身,在李时澈的面前训斥着。
李时澈仍然沉默的看着手中的书卷,想的却都不是曲华裳的话。
曲华裳见李时澈不开口:「你可知道,如果你还这样下去,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你是母后的亲生儿子,母后不可能对你不闻不问,但是皇上恼怒起来,母后也无能为力。毕竟这个大周是皇上说了算,而非是母后。」
曲华裳气的来回走动,看着李时澈。
李时澈这才掀了掀眼皮,淡漠的看向了曲华裳:「母后,您在儿臣这里呆了很长的时间,还是回凤清宫吧。」
「你……」曲华裳一口血抑郁在胸口,怎么都没能挣脱出来。
而李时澈的态度却没发生任何变化,不冷不热的坐着,好像任何事情都和自己没任何关系一样。
曲华裳微微闭眼:「本宫告诉你,皇上没处理完任何事之前,本宫不会从你这里离开,会看着你,不会让你再做出任何事情!」
「好。」李时澈仍然淡淡的。
曲华裳总觉得李时澈要做什么,但是却又始终想不出来,而李时澈的寝宫早就已经被李时元重兵把守,他根本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所以现在——
曲华裳逼着自己宽心。
而李时澈却已经站起身:「儿臣有些乏了,要去休息了,母后还请自便。」
说完,李时澈就不再理会曲华裳,转身朝着寝宫内走去,曲华裳看着李时澈离开,震怒的把桌面上的茶杯都扫到了地上,一旁的奴才更是大气不敢喘,谁都不敢开口,就只能这么被动的站着。
一直到晚清走上前,轻轻说道:「娘娘,您休息一下吧,生气对自己不好。」
曲华裳看向晚清:「你说说,本宫做错了吗?本宫这是在救他,他做了什么!这是要气死本宫吗!」
「娘娘。」晚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李时澈离开的方向,这才继续说着,「七殿下早晚会想明白的,毕竟形势就是如此,所以还请娘娘不用担心了,给七殿下一点时间,更何况,您现在就在这里守着,七殿下想做什么,也不可能的。」
晚清这话,倒是宽了宽曲华裳的心。
曲华裳也没再说什么,心口被气的一阵一阵的疼。
「您先去歇着吧,这里奴婢看着,不会有事的。」晚清劝着。
晚清现在是曲华裳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晚清这么说,曲华裳倒也是放心,在李时澈的宫中守了几日,说不累是假的。
「你替本宫在这看着。不准出任何的差池。」曲华裳低声命令。
「是。」晚清应声。
而后曲华裳才带着人离开了李时澈的宫殿,这封宫已经过了四日。马上就要解禁,李时元的大位也已经坐稳了,不可能再发生什么变数了。
何况,曲华裳早就已经和李时元说过,不管李时澈做了什么,看在李时澈是她亲儿子的份上,放李时澈一马,就算发配边疆也好。李时元没同意也没不同意。所以曲华裳才有些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