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瞬间压下来,真有几分摄人的阴狠。我刚想说什么缓和下来,他却突然抬起我的脸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凶狠地不像那个清贵公子哥。
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吻,以他的怒气封缄。
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我才推得开他,「以下犯上,你当真不想活了!」
他抚摸我唇边的水泽,眼睛里藏着个勾人的狐狸精诱人入旖旎梦境,「臣知罪,但殿下总得给臣证明自己的机会啊,殿下说啊,到底是江起淮好,还是臣好?」
此处截断
真要了命了。
早知道这是个藏着尾巴的狐狸精,我就不该救他。
林家二公子,林书郁,风流蕴藉,天生的相材。
大家都等着,林家也等着,等着林书郁长大了,给我做左膀右臂。
只是那一日圣旨宣读,成王败寇,我将脖颈送了出去。
那让败者之臣又当如何呢?
林家树大招风,不久就被安上了通敌叛国的大罪,诛九族。
旨意下的前一天晚上,林家提前得到了消息。
林家三代血性,不肯受此委屈,当夜就叛变了,一路打进了皇城。
皇帝正愁罪名不实,就等着他们犯上作乱呢。
我从殿内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提刀染血的林书郁,身边围了一圈的禁军,虎视眈眈要取他性命。
他唤我:「公主?!」
没有恨,没有怨,就好像在说,您怎么在这儿啊,多危险,快走。
他们若要夺权,就该早早谋划,再将公主控制在自己手里。
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只是要把鲜血洒在皇宫里。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林家叛乱不为争权,只为出一口气。
方才殿内皇上问我:「溪迟,你说这林家……」
我答:「不必姑息。」
那一天林家人的血铺满了皇城的地,仍有部分林家战到最后未死,被绑起来放到菜市场,斩首示众,包括那风流蕴藉的二公子。
林家最后一丝的尊严也被鲜血模糊了。
耳畔皆是林家狼子野心,罪有应得。只有我喃喃二字起淮,再无人答应。
后,我常做噩梦,梦里将事实扭曲,我总看见染血的皇宫里,林书郁浑身是血,腹部插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剑,剑的那头,是我。
我睡不着,起床摸着那卷圣旨,喃喃道:「母亲,是儿臣做错了吗,不是您让儿臣保承曦的吗……」
我舍了所有,甚至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保承曦,保社稷安稳,保文家天下。
母亲要锻炼承曦的帝王之心,我甘愿当垫脚石,这还不够吗?
母亲当年说我太过多疑,承曦太过纯良,怕是说的反话。
夜宴那天,林书郁丢了。
皇帝看我孤身前往没有多加询问,只是席宴吃到一半,突有人无故倒下,接二连三,似是饭菜中下了东西。再一看,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已不在龙椅上了。
众皆慌乱,禁军突地进场,场面混乱之际,又有人高呼:「公主府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