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陈皇后一边查看太子的功课,一边数落我:「早知这般,本宫当年还怕你抢皇后之位做什么,原该推着你来这把椅子上操碎了心的。瞧瞧,都多少年了,你与温贵妃还和当年进宫时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大约只有褚瑜吧。他的鬓角染上了灰白,为国为民劳心劳力,担得上明君之名了。
除却前朝,后宫里他也操持得很好。
尤其为了我。
他让我认了先皇后的父母为义父义母,让我别丢了效仿先皇后的本事,只要接见先皇后的父母便要做足那副模样,该咳嗽咳嗽,该弹琴弹琴。
温妃也帮我,临了好几张已故先皇后的画,落款写了我的名后让我送过去收买人心。
褚瑜甚至当着人父母面声泪俱下,动静大得和我第一天入宫时他哭丧到晕过去一样,「郑国公啊,这兴许便是苍天垂怜罢。阖府与朕皆念念不忘,才有了这样像的一个人进宫。」
「要朕说,这便是孟婆都舍不得收先皇后的魂儿,叫她回来继续陪伴朕侧、孝顺尊亲。」
惹得国公夫人也垂泪,拉着我的手直唤「囡囡」。
这让我内心十分钦佩,暗叹褚瑜不去做戏子真是可惜了。
如是,既为我铺了路,也为我的小皇子铺了路。
我俩算得上白头偕老了,最后他走得比我早了几天,在一个微雨初夏日合上了眼睛。
望仙楼上,荷花塘边。他交代了一圈,最后只是看着我。
一直、一直看着我。
「说好陪你一辈子的,终究是差着日子了。望仙楼上望君王,你以后可就望不到我了,辛夷。」
我很多年前答应过他,若他先行,我要最后给他留一张笑脸,让他安安心心离去。
可这一刻我实在难忍,眼泪簌簌落下,止都止不住。
我使劲儿握住他的手,我凑近他唤他的名字:「怀瑰,你不欠我什么。你已经给了我太多、太多了。」
「是吗?可我总觉着不够……这一辈子,我觉着委屈了你好多啊,辛夷……」
「辛夷,把那对白玉酒盅留在我棺椁里……」
「来世啊,我就拿着那酒盅去找你,你可、可一定要与我对饮啊……」
「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拿我当外人啊,辛夷。」
许是悲恸过度,许是冥冥天意,我在同一个夏天离世。
我没听他的话,只将白玉酒盅的一只留在他那里。
另一只,我命人放进了我的棺椁里。
怀瑰啊怀瑰,你聪明了一世,怎的临了笨了起来。
一人一只,来世才对得上啊。
你说,是不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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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2-07-1117:26·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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