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肆!」估计真没人对他这么放肆过,所以语气听来又惊惧又带着一丝酥痒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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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饥渴慢慢被抚慰,手臂的主人竟就这么让我吸着。直到我恢复了一些神智,看清了他目不转睛盯着我的脸。
「好喝吗?」见我收嘴,贺少爷问得很礼貌。
「对不起!」我反应过来,如临大敌地扔掉他的手退得很远。
锦衣华服的少爷俯视着我,半晌,他走过来,把我柔弱无骨的身子打横捞起,竟往正门去了。
其实我有想过挣扎。
一是没力,二是……
我也喜欢这个少爷。
进门后贺府顿时鸡飞狗跳。
「贺恩丛!这个女人是谁!」一个小姐模样的人叉着腰拦在我俩身前。
「将死之人。」
他答得敷衍,但也准确……因为此刻体内正纠缠着两种让我难捱的气息:嗜血和剧痛。
一路横行无阻,拐弯推门,最后,他把我扔到一张宽敞的床上,找了一粒什么药喂我吞下,就这么看着我,带着一点笑:「我中了带毒的暗器,你胃口倒好,给我喝干净了。」
「我……」我方才听清了他的名字,此刻起身拉他,只顾安抚体内的躁动:「贺恩丛……我还想喝……」
这人面色立刻拧起,很是纠结。俊脸横眉,叹了口气,便开始脱衣服。我恍然看到他把方才受伤的小臂露出递到我面前,怔了那么刹那。
然后立刻拍打开:「我当然……不喝你的!」
很快,一个下人模样的人端来半碗血,还是温热的。
「兔子血,行吗?」他问得干净,我是说,竟然不咳了。语气间竟还有明显的关心。
贺恩丛扶起我,气息清淡好闻。我刚喝下一口,一个华贵的夫人破门而进,看到我喝的是什么后瞬间站不稳。
「这……这是谁!」
贺恩丛一直把血给我喂完,才拉着这夫人出去了。
看着门关上,莫名察觉到这人又给我辟出了一个安全场所。
我混沌想着上次他救我的画面,那房间也让我安心。
娘不疼我,倒是一个少爷疼了我。
想着,我竟有些想哭。不知哪里没关上的窗吹来一丝凉风,带着一丝桂花香,引得两只蜜蜂在我脸上盘旋。
我弱弱地翻了个身,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眼皮上传来湿热的触感,睁开眼便看到了青儿。
失而复得的狂喜却让我看到床边的人时突然噤声。
一模一样的脸,和贺恩丛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锦衣华服,而他一身黑衣。
「醒了?」此人轻巧依在床柱边上,手里握着一只长剑。
这是……我爹的唱月剑!
两年前,我爹的坟被人掘了,唱月剑消失不见,坟前却多了一块玉佩。
我娘捡起玉佩看了很久,递给我:「喜欢么?戴上。」
玉佩是顶好的玉佩,我也是顶顶喜欢,这是我娘头一次给东西我拿来装扮。
想到这里,我撑起身警惕地看着他。
他朝我靠近一步,觑起眼暗暗打量我:「还疼吗?」
我没料到他竟然出口关心,依然警觉地将自己团在床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