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我留下来,你不要做傻事。」
「真的?」宋聿松开我,他探究的盯着我,似乎想确认什么。
「你我年少相识,我爱了你整整三年,可你弃我而去,难道不许我气一气你?」我胡乱说着,「不要因为我做傻事,白家势力庞大,杀了白简之对你的前程百害而无一利。」
「孤不信你。」宋聿说。
「那你要如何?」我心跳加速,生怕他识破了我的话。
「你亲亲孤。」
我愣住,蓦然想起白简之曾耳根发烫细细亲吻我的模样。
我看着宋聿,年少曾深爱的人,此刻却下不去嘴。
「宋聿,我已为人妇,你贵为太子,不要……」
「你本来就是孤的,孤不介意。」宋聿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耳根,异样的触感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可是……」
「殿下,白将军闯上来了!」门外的侍卫呼吸粗重,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怕的。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又担心白简之,一时慌了神推开宋聿,他看着我,狠戾的目光让我胆颤。
「杀了他。」宋聿一边说着,一边要将我拉回去。
「杀、杀了……」门外的人似乎被吓住了,以一挡百身经百战的镇宁将军,要他们几个侍卫去杀了?
我从未见过宋聿这样,陌生得让人害怕,似乎杀个人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不过一句话的事。
我转身想跑,他伸手拉住我的衣袖,随后袖子裂开,我不受控制的往前摔去,脑袋猛地磕到了桌边。
晕眩感来得猛烈,我晃了一下就被宋聿接住,听不见他说什么,恍惚间看见门被人用力踢开,巨大的声响让我清醒了几分。
白简之将剑抵在宋聿的脖子上,冷冷的开口,「太子殿下,你最好放开我夫人,否则就算担上谋逆之罪,我也要杀了你。」
我头昏昏沉沉,微弱的唤着白简之。
宋聿不说话,也不松手,只是拿出怀里的锦帕替我擦了擦血水,全然不顾自己脖子已经渗出细细的血珠。
僵持了不到片刻,白简之就收剑从宋聿怀中将我抱了起来。
宋聿半蹲在地上,好像被定了身一般一动不动。
感受到白简之后,我的神志便清醒了大半,带着哭腔问他,「你怎么才来?」
白简之一身贵紫华袍染了红血,衣袂随风扬起,他将我护在怀中,言语温润满是自责和心疼,「夫人别怕,为夫来接你回家了。」
出了长天楼,我望着天空中的云卷云舒,再看看立于人群的白简之,忽然觉得所有的光都照在了他的身上,我望得出了神,不自觉笑出声来。
他不解的看了看我,「摔傻了?」
我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
我从长天楼回来后的第二天,白简之便找到了线索,只用两天就找到了证明父亲清白的证据,而诬陷者说是与父亲素来不合的张大人。
张大人是宋聿的人,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
白简之秘密入宫见皇帝的路上,有人将信丢入他的马车中,他不过看了一眼就将信扔了。
父亲无罪释放,皇帝为补偿父亲所受冤屈,特许他休息一月,并免去所有处罚,还加封了一品。
我问白简之那日是如何知道我出事的,他说我回家后他就去了白简书那里打算道别,白简书常常在行走宫内,有人走漏了风声,他这才知道父亲出事了,于是赶回彦府,娘亲告知他我去了长天楼,不然一切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一切尘埃落定,我随白简之前往边疆两年,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宋聿,听说那次小产后苏锦绵就难再生育,皇后两年间先后又给他纳了良娣,奉仪、昭训、承徽,无一例外的,全是她的人。
糯米团子一般的小娃娃哭哭啼啼的跑进房里,将我的思绪猛地拉回五年后。
阿澜向我哭诉今日爹爹又给他布置了一堆功课,忙得去个茅房的时间都没有,我笑的前俯后仰,俨然一副后娘模样。
白简之每日都给他布置不少功课,理由是作为白家长孙,应当学富五车样样精通从娃娃抓起不可耽误,可我总觉得白简之是为了能让我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边疆平定下来后,白简之带着我和阿澜回了京城,我闲了下来,白简之便带着我做生意,说是以后不打仗了就辞去官职一起四处行商,我十分乐意,于是认真的学起管账来,总算也是悠闲却有事可做。
一年后,皇帝驾崩,太子宋聿登基,名号承景。
太子妃还未等到皇后大礼便骤然薨逝,自此皇后之位空虚,加上承景帝膝下无儿无女,朝中又掀起惊涛骇浪,再三思考下,爹辞去尚书一职,带着娘四处游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