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踢了块石头过去:「钻钱眼里吧你!」
黄之恒习以为常地躲过,然后继续浇水。
我坐在摇椅里往后躺了躺,美滋滋地盘算着怎么进行下一步行动。
光是想到辛弈吃醋的样子,我就心花怒放了呢,哈哈哈哈哈!
然后,摇椅就咔嚓一声裂了。
还没收敛傻笑的我坐在地上,像只灰头土脸的鹅。
自从和黄之恒达成合作共识,只要有我俩出现的地方,就成了《东西院演员请就位》现场。
这日,我和黄之恒正一边在后花园散步一边讨论刚刚的牌局,只见辛弈从侧院悠悠走出,我便赶忙挽上黄之恒的胳膊,声音提高了八个度:「黄公子,你看这园中的桃花,开得多美啊~」
黄之恒本来一脸嫌弃地正要甩开我的手,但见我声如洪钟,眼睛在一个地方定格,便立刻发挥演员素养,挂上虚伪做作的微笑,含情脉脉地望向我:「是啊,昭儿。不过这桃花再美,也不及你笑起来半分。」
昭儿……
纵是爹娘都没这么叫过我,黄之恒真是把肉麻发挥到了极致。
我们唱戏一般洪亮的嗓音很难不引起辛弈的注意,他果真向这边看来,面容瞬间蒙上一层阴霾,嘴角微微抽搐。
以我对他多年的了解,这抽搐的嘴角表明他和我一样,对黄之恒的油腻发言感到生理不适。
我装作刚看到他的样子,微笑着挥手:「辛弈,过来一起赏花吧!」
辛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黑了几分。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不打扰林姑娘和黄公子的雅兴了。」
随后转身大步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黄之恒看着辛弈走远,立刻恢复了他的真面目。他嫌弃地把我的手拉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真有你的,还桃花美,你看看它开了吗?花骨朵美?」
我却没理他,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与辛弈相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他唤我「林姑娘」。
他从未从此生疏地叫过我。
印象中,他开心的时候会叫我月儿,生气的时候直呼我全名。
这一声林姑娘,仿佛我和他隔了千山万水。
黄之恒见我眼神直勾勾的发愣,开始取笑我:「怎么,魂被勾走了?」
我回过神,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
晌午时,我刚吃完一大碗红豆园子,正满足地躺在椅子里打饱嗝,转眼就见辛弈和我爹说笑着走进来。
自从和辛弈表明我要嫁给黄之恒,这家伙就没怎么理过我,果然,他看到毫无形象地摸着肚子打嗝的我,目光迅速瞟向别处。
嘁,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爹爹看到我这幅样子,拧了拧眉头:「月儿,好歹你也是二十岁的姑娘了,怎如此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我嬉皮笑脸:「爹,我二十多年都这样,您怎么还没习惯?」
爹爹不再理我,转头看向辛弈:「辛弈啊,你和月儿都不小了,也该商量一下亲事了,你爹娘何时有空,请来吃个家宴。」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辛弈,连坐姿都收敛了许多。
辛弈却没看我,只是微笑着回应:「月儿已心有所属,亲事还是按照她的意愿吧。」
「心有所属?」爹爹眼神横了我一眼,「属给了谁?」
辛弈表面镇定自若,说出来的三个字却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