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吓到的大臣结巴的指着我,建议把我带下去凌迟处死,我猜,他们一定很恨我,所以都吓得结巴了,还不忘记要杀了我。
皇上却摆手:「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景修救了你。」
我依然承认的斩钉截铁。
生怕旁人不知道,我就是咬死了要暮景修与我陪葬。
旁边有上了年纪的臣子进言:「皇上,老臣听说,南宫桑瑾在东宫之时经常受到欺辱,如今身上也全是大大小小的伤,这怎么看太子都不是想救她啊。」
「那谁知道这不是太子殿下的苦肉计呢?」暮景行要扳倒穆景修的表现太明显了,这样对他,毫无益处。
那个看起来不算糊涂的老头摇了摇头:「皇上,如果只是苦肉计,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在她身上下如此歹毒的药,此毒不仅无解,而且中毒之人更是生不如死,命都没了,又怎会是苦肉计?
老臣以为,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从前关系最好,太子殿下此行怕也是为了给三皇兄还有众位死去的将士们讨个公道。
况且此女心思歹毒,如今所为怕本就是为了动摇我雪殇国本,咱们千万不可轻信此女的话啊。」
我笑的放肆:「雪殇国本?我只恨自己没能在西南边境杀光你们雪殇皇室。」
他们看我的样子,大抵是觉得我疯了,也不愿意同我纠缠,就把我打入了天牢。想来也是,反正我也没几日好活了。
太医说我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腐烂,我想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我这样痛苦绝望的死在天牢里。
暮景修支开守卫来见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我也知道他来就是求一个答案,如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我就也没想骗他。
「上次遇到刺客,我动手的时候估计就被暮景行怀疑身份了,后来他的王妃来见我的时候,身边跟了一个南宫王府从前的下人。
虽然我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以面具示人,但南宫王府的人,大抵还是见过我的。
那时我就知道,我的身份瞒不住了。」
暮景修有些生气:「所以你当时就已经有这个计划了,南宫桑瑾!你下的好大一盘棋!」
我叹了口气:「暮景修,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再说了,你不也打算放了我么。」
「所以,上次你也是故意刺伤我?还有你身上的毒,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谁给你下的?」
「做戏不做全,旁人怎么能信?至于我身上的毒,百日生的毒药从下毒开始就会日日噬心,每日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百日后便会迅速从五脏六腑开始溃烂,直至化为一摊脓水,尸首无存,世间无人可解。
但是这只是旁人的认知,此药确实无解,只是没有人知道如果其实在里面多加一味药引,可以让毒发的时间缩短为七日,好巧不巧,我母亲嫁给我父亲之前是位毒医,这味药就是她研制的。」
说来也是,这人世间,似乎很多事情,从一开始,都是注定了一样。
穆景修蹲在地上望着我:「南宫桑瑾,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怕死?
「我的命,从刚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不属于我了,暮景修,你放心,昨日在大殿上的事情会在皇上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所以暮景行多半是要失了圣意了。
你虽私藏我,但让他们相信你是为了报仇让我日日受尽折磨,如今我死的这样凄惨,想来他们也不会怪罪你。如此在雪殇,就没有人能动摇你的地位了,能在死前做完这件事情,我已经很感谢上天的眷顾了。」
暮景修直勾勾的看着我:「南宫桑瑾,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笑的异常大声,笑的都忍不住咳出了两滴血,就好像这样就能骗得了自己一样。
「我可不是帮你,我是在帮西南百姓,只有你当了雪殇的王,西南才能安稳,倒是你,暮景修,你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放了我?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我看了看暮景修的眼睛,那里已经有了答案。
暮景修已经被我气到眼睛发红,可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有些事,我们两个之间,原也是不能戳破。
「南宫桑瑾,可我是不会承你的情的。」
我摇着头笑了笑:「反正我都要死了,谁要你承我的情。」
「南宫桑瑾!我不许你胡说!」
「暮景修,你说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在百般折磨中死去嘛,如今遂了你的意,你怎还生气了?」
暮景修站了起来准备出去:「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