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马车上,云寒在看书,阳光透过帘子将他五官照的更加精致夺目,宛若一尊易碎的玉雕。
若不是病痛缠身,他一定深得世家女子青睐。
「公主,可是我脸上有东西?」云寒翻着书,并未抬头。
我没有被发现的羞愧,倒是直接承认:「我是痴迷夫君的相貌。」
「皮肉只是表相。」云寒收起书,眼角含笑,「公主这般片面?」
是想说我轻浮吧!
「夫君的相貌,自然是要喜欢的。」
我摇摇头,唉声叹气道:「可惜了。」
「公主可惜什么?」
「可惜中看不中用呀。」
我坐到云寒身边,身子贴着他,惋惜道:「夫君,洞房一事,你真的不行吗?」
马车突然刹住,外面的青风声音僵硬:「殿下……抱歉,路上有石子。」
风吹起布帘,露出青风发红的耳根。
再看云寒,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神色平静:「委屈公主了。」
又委屈?
世上哪个男子受得住这种挑衅?他居然无动于衷?
怕是洞房下毒这事行不通了,我得另寻他法。
我气闷,若杀不了三皇子,姜怀那狗贼一定不会不让我好过。
……
云寒却没带我回府,而是去了一家酒楼。
他在飘香居为我准备了丰盛的午膳。
用膳间,云寒不止一次说嫁他委屈了我。
我嘴里说着不委屈,心里在想怎样杀了他,连他给我夹菜也没注意到。
「这道方腊鱼是飘香居招牌,公主尝一尝。」云寒将菜推到眼前。
推了他一晌午,我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便挑了块鱼品尝。
他问:「公主,味道如何?」
「好吃,闻着香,入口是微酸的,口味别致爽口。」
他眨了下眼,语调深沉了些许:「好吃公主便多吃些。」
可惜美味在前,却来了几个倒胃口的家伙。
我们正大快朵颐,突然几人推门而入。
「呀,这是谁啊?」
其中一个径直坐到云寒身边,伸手按在他肩膀上:「三哥成亲了就是不一样,坐着轮椅都要带皇嫂出来用膳。」
他称云寒为三哥,称我皇嫂,那这位也是皇子,看他并不友善,我沉眉观察着。
那皇子将头转向我,冲我轻浮一笑:「皇嫂,你本应嫁给太子的,结果嫁给了我三哥,听说连洞房都不行呢,长夜漫漫,皇嫂一定很寂寞吧,皇弟可真心疼啊。」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丝毫不掩饰他的欲望:「都说清乐公主美得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三哥无福消受,三哥,既然你给不了皇嫂快乐,不如等你死后,六弟将皇嫂收了?」
原来是六皇子,这么嚣张目中无人,我真想拔了他舌头喂狗!
再看云寒,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水波起伏。
这样的场面,他早习已为常?
我趁二人不注意,拿出个小瓶子,指腹轻挑了些白色的霜摸到耳后脖颈,那些地方瞬间便泛起了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