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接过茶,叹了口气:「我身子这般不好,不宜饮酒,以后怕是要委屈公主了。」
身子弱才好呢,容易杀。
我虚情假意地安慰:「嫁都嫁了,夫君难道会因身子不好与我和离?」
推云寒进来的黑衣男子,应该是他贴身侍卫,听完我的话瞪了我一眼,旋即将云寒扶到桌边。
我又拿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同时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云寒靠在桌边,饶着兴致地看着我们,冲他挥挥手:「青风,你下去吧。」
「殿下……」青风显然防备着我。
云寒淡然从容地微笑着,却透着一股强硬,青风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房内只有我们二人,四目相望,我淡定地吃东西,顺嘴一问:「夫君还要来点吗?」
他瞧着我,笑得春风和煦:「不了。」
「哦。」
待我吃饱,他抬手将床幔放下,浅声道:「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累了,早些休息。」
听他这么说,我怔了一下:「夫君,今晚不洞房吗?」
要不动痕迹地杀掉云寒,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身藏毒行,鱼水之欢时引他中毒身亡。
我学的最多的便是如何取悦男人,我娘每日都会对我说:「心儿,你美得倾国倾城,只要你宽衣解带,没有哪个男人能躲得掉你的魅力。」
我主动褪去衣襟,刚动手便被云寒拦住:「公主,无需这般。」
「夫君,你若不方便,我可以的。」
「公主年幼,洞房一事不急这一时。」
搞什么?是道高一尺防着我,还是真君子?
我还在思量中,云寒已背过身,沉沉睡去。
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虽疲惫至极,却睡意全无。
云寒生得俊美,剑眉凤目,鼻正唇薄,只是被病痛折磨的面容消瘦,有一股弱不经风的苍白,原本合身的锦衣都显得空荡荡。
看着云寒,我忍不住勾唇冷笑。
让公主嫁给一个残废,梁国是意在羞辱。这一波,皇帝显然输了。
现在我嫁的是三皇子,若杀的不是太子,不知姜怀是否会继续为难。
一整夜,我都在计划着。
……
等困意来袭,东方已露鱼白。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习秋不情不愿地服侍我穿了衣裳,神情冷漠:「小姐不认生,在哪里都能睡的香。」
我哪能听不出习秋明里暗里嘲讽的意思。
我瞧着她,面色平缓:「有事便说。」
习秋瞪着我:「小姐嫁的不是太子,这件事可有告诉老爷?」
「你在命令我做事?」我睨她一眼,加重语气,「最好收起你的眼神。即便是替身,我现在也是公主!」
青风推着云寒进来时,我刚上完妆。
「公主醒了。」
我起身接手过轮椅,是我晚起了,不好意思的很:「殿下,实在对不住,起晚了。」
「公主连夜奔波,多睡下应该的。」
这位夫君说的话让人听着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