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京城中当御史的周远之?」何不群神色黯然,「他借用了我的名字。」
「我说呢,周远之那个白脸书生,从头到脚都不像周月清,」我又瞪何不群,「那你又为什么要装成现在这样来骗我们?」
「装?你以为我愿意?当年我父母被人迫害,我如果不改名叫何不群,根本活不到今天。」
提到任家,我便觉得心神难宁,这么多恩怨牵扯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孰是孰非了。
夜色深了,我觉得身上发凉,我去扶何不群:
「你先回房吧。」
他任由我扶着他躺回床上,我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被子,又问他:。
「那你叫什么呢?」
「周云敛。」我有些疑惑,他用左手在我手心比划了许久,我才弄懂了是哪两个字。
「周云敛。」我重复了一遍,觉得口齿生香,又笑道:「你这名字比周远之好听不知多少。」
何不群,或者说周云敛也勾起唇角:
「毕竟我的名字是我爹为数不多的得意之作。」
我将头靠在手臂上道:「你姐还在宫中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说她名字土,说她全家都是文盲,结果出了个榜眼周远之打了他们的脸。」
周云敛问:「你现在不讨厌我姐了?」
「讨厌啊。」我懒洋洋道,「又能怎么办呢,现在整座道观全是你的人,我总不能顶风作案去和你姐拼命吧。」
「全是我的人?」周云敛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泛了困什么都没听清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天已经亮了,而我躺在床上,但是床上并没有周云敛。
我出了卧房,正看到周云敛在和下属说些什么。
他又戴上了那半边面具:「我们该回京城了。」
我点点头,又问:「那山庄那边?」
「姓任的一个都没有落网。也没抓到公主殿下的面首。」
我气得跺脚:
「能别提那两个字了吗?」
周云敛轻笑一声:
「遵命。」
我们收拾行装回京前,周云敛给我送了一包药:
「此药可解蛊毒。」
我狐疑地接过药:「你从哪里来的?」
「亲眷给的。」
周云敛亲眷……除了周月清还有能有谁。
「她为什么要让你转交给我?」我捏着药包,「本公主又凭什么相信她?」
「信不信随你。」
周云敛闭目养神,不再同我说话。
马车上,周云敛为了养伤只能靠坐着,他人高腿长占去不少地方。
我先前没睡好,在马车的颠簸中,昏昏欲睡了一路。
到了驿站,我正想早些洗漱休息,才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急忙转头问周云敛:「为什么我们要同住一间房?」
周云敛淡然道:「我们还没和离,同住一间房不正常吗?」
我又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