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很像,足够给我一个念想。
我只是一看,便觉得不然。
既没有画出他桃花眼的神韵。
也没有画出他额下藏着的一颗小痣。
那冷漠的神色才不是我的嬴祈,他只是秦国的始皇帝而已。
与我无关。
嬴卫年后也要亲政了,他来见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同他那个父亲几乎一模一样,一心扑在江山上。
只这日来看过画像后,不免有些动情,他对父皇的记忆停留在四五岁,想来比我更加淡漠。
他也认为像。
我只觉得他的眼神不好,同他那短命的父皇,一模一样。
嬴祈死后多年,他的书房我都一直要人好好打理着,每到闲暇时就去坐坐。好像我坐在这里,就能够看见那些个我同他恩断义绝的夜晚,他怎样哀戚地扛着秦国的江山,泣血前行。
年前的某天,负责收拾他书房的宫女却来我面前报告,说是在书房的密格中找到一个荷包。
我多年不曾波动的好奇心开始运转,于是让她取来,却见是一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荷包。
当我手碰上那凝丝金线时,熟悉的触感从我的记忆深处涌出。
我做了多年太后,为了庇护我的儿子,护佑他的秦国江山,我很累。
而十年前母亲病去后,我的泪水再没有为谁流过。
只是此刻,我的眼泪汩汩而出,像是春讯来时,波折的江水。
打开荷包,里面恰是当年那对被他抢走的紫玉月亮耳坠子。
十几年的时间于珠玉之类不过弹指一瞬,它们光艳的颜色似乎在嘲笑人类爱情的无能。
而同紫玉耳坠一同装在荷包中的,还有小小的木片,上面留有小字:
「文王二十九年春,盘盘欠我一个月亮。」
我再不能把持,嚎啕大哭。
是啊,爱人之间,留在世上的那个,总是受苦更多。
这日开始,我日渐病笃,在新年的第一日,别了我的卫儿,来到一处全然陌生的地方。
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看着身边萦绕的设置,仿佛是熟悉的地方。
峰回路转,我来到一处那年东宫般的地方,嬴祈还年轻着,抬头对我笑着:「我等到你了,盘盘。」
……
秦武德十二年春,齐太后病逝阿房宫,归葬始皇帝首陵。
既葬,首陵紫光萦绕不绝三月有余,时人皆奇之。
秦二世辍朝百日,以养其哀。
其后在他执政的四十年时间里,始终遵照始皇帝的遗命和齐太后的教导,励精图治,休养安民,史称武德之治。
(全文完)
作者:欢呼哈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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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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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逝:犹记情浓画眉时
风触琴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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