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卿微微侧目,对上夏星棠那双明亮的眼眸,眸光带着几分无辜和讨好,令她哭笑不得。
夏星棠心情颇好地从侍者手中拿过香槟抿了一口,却没想到冷不丁的,就听裴洛卿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在桌面叩了叩。
夏星棠放下酒杯的手一抖,几滴酒液落在指尖上。
夏星棠一愣,转头看裴洛卿。
裴洛卿摇晃着手里的香槟,若无其事地问:“没什么想说的吗?”
夏星棠不解,正寻找着能擦手的纸巾,心道这么大一个晚宴总不至于桌上都没纸巾吧?
但看着裴洛卿还保持着举杯的动作夏星棠试探着用自己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裴洛卿的杯子,发出清脆的细响声,“这总行了吧?”
然而裴洛卿却依旧没动作,夏星棠催促:“你怎么不喝啊?”
裴洛卿闻言,索性就将杯子放在了桌上,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某人让我平白花了钱,只是说声谢谢的事情,倒也不至于要敬那么多杯酒。”
夏星棠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裴洛卿的意思。
她只是找个纸巾而已,裴洛卿该不会以为她看其他桌子,是打算多拿几杯酒来敬吧?
不会吧不会吧?
“谁要跟你道谢了?”夏星棠轻哼了一声,“这本就是份内的事,而且你身上穿得也不是吗?”
裴洛卿看起来颇为受伤:“可你姐姐也说了,那笔钱是她的精神损失费,是我帮你支付的,难道我连声谢谢都不配吗?”
压低的语气还故意说得很幽怨,搞得夏星棠真的做了什么抛妻弃女的事情似的。
夏星棠反驳:“那你可以不答应啊。”
裴洛卿:“还不是因为我拐跑了某人,只好对你姐姐多补点聘礼了。”
某个被拐跑的人:……
什、什么叫聘礼?
‘聘礼’这个词是拿来这么用的吗?
且不论她们已经结婚,就算要用,那也是……
“嫁妆。”
“嗯。”裴洛卿伸手揉了揉夏星棠左耳处的秀发,就像rua小狗似的,“行,是我不想被保镖打扰,才没经过你的允许擅自作了主。”
裴洛卿的声音很轻,却莫名携着几分温柔。
让夏星棠都忽略了漂亮头发被揉乱,她小声嘀咕:“本就是你自作主张当散财童子嘛。”
裴洛卿又将话题引了回来:“所以呢,有没有什么补偿?”
夏星棠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搜刮了会儿,才找出一句反驳的话:“做好事应该不留名,哪有你这样主动提起来的啊。”
越说越有底气,完全一副‘你现在总知道错了’的小表情。
裴洛卿晒笑一声,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可是我怕我不说出来的话,某个小没良心的就直接装作无事发生了。”
本想装作无事发生却被揭穿的夏星棠:……
裴洛卿叹了口气,颇为可惜:“那样的话,我的表现不就白挣了?”
“要,要不20号我请你看个电影?”夏星棠脸一热,掰扯着日子,又故作解释,“我这是看在一千万的份上。”
20号正好是下周末,裴洛卿应道:“好。”
裴洛卿答应后,夏星棠为避免露出端倪,很快转移话题。
挽着裴洛卿闲聊起现场的八卦来。
跟余菲菲出去玩的这半个多月,除了吃喝玩乐,最大的收获便是听了众多云城上流圈的八卦。
给裴洛卿这种工作狂眉飞色舞地介绍现场眼熟的富二代:“这个男女通吃,这个出轨过,这个和那个正在背着她老公谈恋爱,那个听说要四婚了……”
然而夏星棠正说到兴头上,就有白日里峰会的主办方,诚惶诚恐地地迎上来,跟裴洛卿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