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帮你看看?”
当事人夏星棠看不到自己的额头,只是凭借着那即将消失的痛感卖着惨:“昨晚我隐隐约约有点印象,血溅了我整脸,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被这么一说,裴洛卿的脸色就更严肃了几分,“你别动,我这就去叫医生帮你重新包扎。”
“你先别找医生,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很严重,以后会不会破相啊?”夏星棠自顾自的越说越慌,“破相了以后就没竞争力了,外面那么多漂亮的小妖精,你肯定会出轨的!”
“不会。”裴洛卿不擅长安慰人,但在她印象中,夏星棠几乎不会穿重样的衣服,就知道这位小祖宗有多在意自己的外貌。
“真的?”
“真的。”
“那,那你看吧。”夏星棠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连带着让裴洛卿也紧张了起来。
倒也不是担心会留疤,毕竟现在医美技术那么发达,即使留了疤也可以去除。
她只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夏星棠。
裴洛卿的指尖刚搭在那块半掉不落的纱布上,纱布就像有灵性似的,自己乖乖的掉在了手上。
——露出了额角那个稍稍有些破皮,红肿面积还没小指甲盖大,可能过个两三天就看不出来的“重伤”伤口。
裴洛卿的有些一言难尽地望着那个伤口,久久没有出声。
然而却给了夏星棠真的伤很重的错觉。
夏星棠背过了身去,闷声道:“我困了,你走吧。”
果然太兴奋的后果就是乐极生悲。
一觉醒来,二十三岁的夏星棠有个依旧宠溺的姐姐,有个漂亮的妻子,有着咸鱼躺赢般的人生。
却——毁容了。
见证她毁容的第一人,还是她到手未满半小时、这下又要飞了的妻子。
裴洛卿缓缓开口:“其实你这伤口……”
“你别说了,我都懂。”
这伤口不大是吗?
就像绝症家属永远不会告诉病患得了绝症一样。
越是逃避,说明毁容的面积就越大。
看看裴洛卿的样子,她就能联想到自己像个猪头似的脸。
“我不会强迫你的,你要是接受不了,你可以……唔?”
夏星棠原本还打算煽情一番,然后裴洛卿就将自己手机放到了夏星棠的面前,上面已经打开了相机的页面。
相机里的人眼眸蓦然睁大,呆呆地望着额边那即将消失不见的伤口。
尴尬迅速在病房内蔓延开来。
夏星棠像只缩头乌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一点一点缩紧被窝里,只余下那双灵动的双眼悄悄打量裴洛卿。
裴洛卿轻咳了一声:“我记得这医院有你家的股份,可能医生就比较小题大做。”
很好的将责任都推给了医生。
夏星棠正想点头,肚子里就传来了小小的“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