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河大桥边上的小路上,黄钊开着车。
昨天晚上我和黄钊都已经把家人都接了过来,各式各样的生存物品都已经准备好。
现在黄钊驱车赶往城区,主要是去买一些生产生活用品。
“老黄,可以啊。这么一大幢房子,多少钱搞下来的呀?”昨天晚上在黄钊家住了一宿,看着七八间房间各司其职、各有其用,简直爱不释手。
“买还没花多少钱,别人打折买的,凶宅,上一个房主自杀给拍卖出来了。四百多个平方米,才八十多万,胖哥你说划不划算。”黄钊轻而易举地说。
“才?”我说。
“胖哥,别介。我们两定位不一样嘛,我们做生意的,都是靠的出卖脸皮,叔叔又是退伍老兵,你是研究生,又在政府单位。你们家说出去多有面子,我们家说出来,也就会赚钱,我们还被骂是资本家,定位不一样呀。”黄钊焦急地解释道。
“装修花了多少?”我问。
“装修就比较多了,光地暖、中央空调、手办间、电脑房、卧室、桑拿房、歌舞间,就花去了三百多,其余的像什么游泳池、电子车库、屋顶的太阳能发电装置等等来来回回都花去了两百多万,最后还请了一个道士来做了做法,花了八万八,后来还是不放心,又去外地找了一个德高望重的方丈来开了一下光,这才放心地住了下来。”黄钊说着,我却在一边酸得要死,“胖哥,真没必要,当我兄弟,随时来我们家住,我们俩各自的定位真不一样。”
“哎,我也想做做生意呀,等这场疫情完了,兄弟你可得带带我。”我说。
“胖哥,你可别开玩笑了,你做起生意来还要谁带呀,哈哈哈,还有胖哥,你说这狂犬病会不会像之前动物和动物之间通过啃咬传播啊?”黄钊有些疑惑地问我,“我们开会的时候吧,那个阿拉伯人,咬着那个人就没松过口。动物之间传播最开始都是通过啃咬抓,怎么到了人这,就不能传播了呢?”
“我怎么知道,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我给你说,我从我姐夫那得知,患上这种狂犬病,24小时之内,会极度焦躁、极度亢奋,伴随着全身器官的全面衰竭,24小时后致死率百分之百,但是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身体差的估计也就那几个小时。人类通过啃咬传播这个狂犬病还没在扶阳发生过,但是网上我看见说魔都那边已经出现了这个狂犬病人传人的现象。”我本想一口气说完,但还是歇了一下,缓了口气说,“估计过几天电视上就会有具体的统计数据。这次病灾可不像前几年的新冠、非典,它对人类社会的威胁,我估计它会带走全世界百分之四五十的人口。”
“可怕,新冠是在23年年关的时候攻克的,攻克前又突发变异了一下,到那时候全世界被新冠带走了差不多百分之十的人口。这个病毒应该不可能像新冠一样这么快吧?这一路上我也看见了比以往多的车在驶离扶阳,说明发现危险的应该不止我们两家人吧?”黄钊说。
“病毒都是在不断地进化的,新冠我们就看出来了,他先把传播给进化到最高,最后直接进化致死率,那时候弄得各个国家措手不及,全球近八亿死亡人口,印度贡献了三亿。病毒存在意义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可以促进物种的进化,但是进化的代价应该就是死亡。通俗讲,病毒存在的意义,起码对于我们大部分普通生物来说,就是死亡。”我有点小激动地解释道。
“胖哥不愧是哲学硕士,我没咋听懂,但我大受震撼。”黄钊说。
“还有啊,发现问题的肯定不止我们,当初新冠都伪装成普通感冒的样子了,还是被科研人员发现,下达了封城。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伪装得更厉害。在封城前准备好起码两三个月的物资,先逃离市区,肯定是正确的选择。”我说。
我们的车一路开过来,进了扶阳市城区,经过了修在南门河对面山上的庙宇时,我才想起今天是九月十四日,明天九月十五日就有一场一年一度的大型庙会。
估计到时候芊芊哭着闹着也得来一趟,一会空闲了去庙会摸摸地形吧。
黄钊的父母、老爹还有芊芊现在安安心心地在南门河大桥的郊区别墅看着电视。我们来到了可口大街上,这里是扶阳市人流量最多的人民广场。
“现在这里和平时差别不大啊?”黄钊说。
“现在肯定看起来没啥事,要等有事的时候,怕是都已经来不及了。”我故作镇定地说。
黄钊将车停好后,我们来到人民广场中央。
人民广场上,老人家该跳广场舞的跳广场舞,年轻人该玩耍的玩耍,没有一丝被这狂犬病毒笼罩的阴影。
在这平和的景象之下,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月之后人民广场的场景,人民广场上到处都是人的残肢断臂,而三两个人为了躲避发了狂似的狂犬病患者,爬上了人民广场中央的解放军纪念碑,一大群狂犬病患者聚在一起,一同攻击未患病的路人。
不同于现在的狂犬病症状,染上狂犬病折腾一会儿就会急血攻心、器官衰竭而死,在我的幻觉中,人类得患上新型狂犬病后,甚至可以跳得更高,轻轻松松可以跃上解放军纪念碑。
“胖哥?胖哥?你干嘛?呆了?”黄钊叫了叫我,“赶快走了,去超市把该买的东西买好了。”
“哦哦,等等,我把清单拿出来。”我回过神来,摸了摸裤子荷包,“有了,找到了。我靠,芊芊这想的还挺周到。她给我写了两页的必需品,和三页的备选用品。这怕是一天买不完啊。女人,唉。”
“一页一页地来嘛,先看第一页的必需品。第一,衣物,五十套,果然是女人,不管发生啥事了都是第一时间想到他的衣服。”黄钊想笑但是憋着,“第二,化妆品,起码四套,噗嗤!”黄钊憋着的笑突然爆发出来,然后递给了我看。
“这个芊芊,不正经,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化妆品。来,我看看,第三个,洗漱用品?”我继续看着,“清洁用品,扫把?拖把?要这些来干嘛。”
黄钊看着我笑着说:“叫你相信你妹,哈哈哈哈,中招了吧。这要是真的末世了,该撑起一片天还得是男人啊!”
“哎哟,走走走,找个喝茶的地,把这单子改过。”我焦急得叫上黄钊离开超市,来到了超市边上的茶吧,说,“就这吧,我来改改。”
“芊芊写得一些还是有点道理的。”黄钊拿起清单又开始调侃,“比如说这个梳子就比较有代表性,哈哈,你看,到时候要是想砍点柴去生火,还可以用梳子去慢慢锯,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别闹,给我看看怎么重新划分一下,快点,现在已经中午两点了,再迟一点,等晚上那些狂犬病的人发起病来,我们怕是要带着咬伤回去了。”我一本正经地说着。
黄钊也慢慢地从开玩笑状态开始转变,我拿起清单,简单地看了看。
芊芊是把自己的必需品都给放到了大家的必需品上面了,所以我按照需求先划分了四个区。
女士用品,男士用品,公共用品,特殊用品,每种品类下又细分为必需品、半需品和少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