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姓赵的那小子惹着你了吧?有本事去治他呀,你冲我发什么邪火?给你取的名谁叫你崇洋媚外要改这么个洋名的,叫不好这不怨我。”往日对lice百依百顺的冯鑫,此时也许是因为心中着惦记着公司急事,没有了好脾气,拉下脸来。
“你还好意思说你取的名?冯仁爱,冯人就爱,这叫人名吗?”一提起父亲给自己取的名字,lice心中就窜起一团无名火来。
看来硬得不行,冯鑫只得向女儿来软的,于是又满脸堆笑说道:“好啦好啦,爸心里一大堆的事烦透了,乖女儿别闹了,公司还有个重要会议等爸去开呢,回来再说好吗?”
“不行,什么大事非得要您老人家亲自出面,而让赵逸轩天天在公司睡大觉,人家留学归来的难道还不如你吗?你要独揽大权,忙死烦死活该。”lice满脸怒容看着车窗外。
“唉,女儿啊,这就是你不理解老爸的一番苦心了,等公司的股权全部在你名下后,再由你来任命姓赵的一个职务,让他给你打工,这辈子岂不是都对你服服帖帖?”
lice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越说越生气,嗓音也越来越大:“等到那时人家已经冷成冰山了,他迟迟不与我去领证,你想过原因吗?当初说的好好的,订婚后赵氏的日常事物依然由他赵家打理,你倒好,独揽大权把他晾一边,还让他父亲直接退休,你觉得他能甘心吗?”
“我就知道你又是为这事,我真得走了,最近一个数十亿的项目资金出现短缺,我得赶紧去处理。”一听此言,冯鑫马上把脸拉得老长,打开车门就要下车,lice伸出胳膊一把拽住,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盯着冯鑫问道:“什么数十亿的项目,我怎么不知道?”
真是一物降一物,冯鑫的脸又堆满笑容,不过额头却好像渗出了汗,眼睛没敢看lice,似乎在逃避什么,压低了声音说:“公司近年涉足了房地产,干得好那可比做商业零售要强不知多少倍了。”
lice又皱了皱眉,心想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不是小事,于是依然口气强硬的说:“什么?这事你怎么没同我商量?也没和赵逸轩商量?”
“和你商量,你懂吗?你以为去喝了几天洋墨水就真得什么都懂了?和他赵逸轩更没得商量,这是我的公司,凭什么和他商量,下去吧你!”
冯鑫可真是条变色龙,一会儿功夫变了无数次脸,这会儿是真的将好脾气消耗殆尽,直接把lice推下车并关严了车门,自己将车开出去,行驶了一段才打电话叫来司机。
被推下车的lice气极败坏,恨不得追到公司去,被刚好出来的母亲看见,才将她劝进了屋。“女儿啊,你不应该怪你爸,他也是为你将来过得好才这样做,况且最近他的压力特别大,你要理解他。”
lice抱着靠枕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会突然压力大,公司运作不是一向很正常吗?”
“公司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最近见你爸饭也吃得少,夜里总是很晚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问了他也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对他说话态度好点儿,唉!”
听到母亲这番话,尤其是最后那一声幽幽叹息,lice意识到公司一定是出了比较大的问题,她想起刚才在车上和父亲近距离争执时,发现父亲的鬓角忽然之间已经白发斑斑,明明记得在半年前,有次说要帮父亲梳造型,当时还称赞他的头发像小青年一样乌黑浓密。
lice没有再耍大小姐脾气,回到自己房间,一直站在窗口留意着父亲的车回来没有,想去道个歉。
白天还晴空万里,深夜来临时,却突然像个受了极度委屈的妇人,突然找到了发泄口,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反反复复使劲蹂躏着楼下的树木,借着昏暗的园林灯,可以看见树梢在风浪里翻滚,很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已近凌晨,冯鑫的车依旧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总是关机。看着母亲焦急的在房中踱来踱去,同样也很担心的lice握着母亲的手安慰道:“妈,别着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或许只是因为工作的太晚,见天色不好找个地方先歇息了吧!您也别等了,快去休息。”
“但愿吧!唉!”
lice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如此担心过父亲,也从未见过叱咤风云的父亲突然这样慌过神,心中的不安顿时升级,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母女俩在各自的房间,从天黑一直等到了天亮,冯鑫也没回来,电话依旧关机。
“妈,我爸这一晚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真是愁死个人,我去公司看看,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lice实在忍不住了,匆匆洗了把睡眼惺忪的脸开车到公司去了。
董秘说昨晚开完会董事长就出去了,没说去哪儿。lice又打司机的电话,电话接通许久司机才接电话,而且听上去含含糊糊支支吾吾,并没说在哪里,只说马上送董事长回家,却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多,司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将冯鑫送回来,扶到了沙发上才离去。
一看冯鑫就是喝多了酒还没清醒的状态,眼眶红肿,双眼布满血丝,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头发凌乱,那根根白发此时显得更加刺眼,嘴里一直重复着:“完了。。完了。。”
“爸,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