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落在了我的口中。
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涩与难耐,盯着我嘴角流下的酒。
「殿下真美。」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时竹避本宫这些天,可能忘了本宫的长相吧。」我故意勾人魂一样,语气缠绵。
「殿下喜新厌旧,要忘也该是殿下忘了臣。」还封神色落寞,像被抛弃了一样,「即便我去联系西朔的人,佯装要逃,殿下也毫不在意,不是吗?」
「……」他主动坦白?我有些困惑,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可能是喝了酒,一杯下去,我竟然分不清他话中几分真假,只能狠狠回道,「若是你真的逃了,本宫把南朔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你的尸体带回来锁一辈子。」
还封脸上终于出现了浅浅的笑容,似乎很满意我的霸道,覆身吻在我的侧颈,低语,「臣怎么舍得…」
红烛摇曳,我们皆着婚服,恍然间,这似乎是我们的婚宴。
直到房门被吱呀推开,在一声「驸马」的高呼声中,李为踉跄而入,我气息不稳,还封掀起衣服挡住春光,阴沉着脸对外喝道,「滚出去。」
李为被吓一跳,愣在原地不敢动。
我急忙说,「把驸马带出去,本宫明日再找驸马。」
下人把驸马搀走,还封一口咬在我肩头,不满道,「明日?臣还是不够努力,让殿下还惦记着明日,想着别人。」
……
小心眼的狗东西。
15、
镇国公主大婚之日,留宿面首冷落驸马。
消息一出,在朝中引起热议,尤其是我在上朝时脖子上还有一抹殷红,更是坐实传言,礼部侍郎更是做出「怒不可遏」的模样,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父皇稳坐朝堂,憔悴的脸上挂出满意的笑容。
我没理会风言风语,在成婚后更是连「娶」了几个出身风尘的面首,父皇三番五次找我,但都没有对我多加责怪,只要我对皇位无所觊觎,就算我闹出再出格的事,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他又爱惜我的才能,预计我「不成气候」,又开始给我安排事务。
我进宫议事之后,带着「狐媚惑主」的还封在宫中招摇过市,借口还封身子不适,径直去了太医院。
独坐帘后,我支着手臂躺在还封怀里,太医院人来人往目光不敢往这儿瞟。
太医院院使给父皇请完脉后匆匆赶过来,小心翼翼地给还封把脉,他瞥了我一眼,道:「公子先前受过伤,有些顽疾在身,又与三皇子有过争执,恐伤了根本。」
还封处变不惊,肌肉有力,哪儿像是伤了根本的样子,我闭目点点头,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这么严重?那就怎么舒服怎么治吧,药效强一点的,时日无多也罢,最后的日子过得舒坦最重要,院使有空来本宫府上,负责给时竹调理身子吧。」
院使弯腰称是。
「以后用药需得先问过本宫,不得擅自决定。」
院使吞了吞口水,额角冒出冷汗,但仍旧说是。
诊也诊完了,我掸掸衣服站了起来,带还封离开,离开时轻拍院使的肩膀,淡淡道:「有你,本宫也算放心了。」
回到府中,李为在房中等我。
见我和还封相携而归,落寞地低下头。
我这驸马是个直心眼,让他忍让还封,还真就谦逊有礼,自己跟个不上台面的妾一样,我见犹怜,如若没有还封,我应当会与他举案齐眉。
可惜,腰上的手越环越使劲,还封说:「臣可时日无多了。」
「……」什么屁话,那说的明明是父皇好吗?他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李为吓一跳,瞪大眼睛看向还封,受了惊吓一样。
「他…受了点伤,胡说的。」我宽慰李为,问他何事。
李为说后日礼部侍郎寿宴,欲与我同去祝寿,画外音是借机去和文臣交际,他已经打点妥当了,我点点头让他先下去。
等房中没了人,还封把我压在门上,「殿下好谋划,就是不知道臣的身子还能不能好,府上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男人,臣舍不得死啊。」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半是玩笑半是警告,「只要你乖乖的,就是需要太白金星入药,本宫也给你把命吊着,阎王不敢在本宫手里抢人。」
还封也笑,「那我就放心了。」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