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莺转头,看着一位少年从矮树丛后走了出来。
头戴镶玉金冠,身着石青蟒袍。
好看极了。
等等,这莫非是?
徐幼莺迅速反应过来,忙跟着众人行礼:「拜见世子。」
「无需行礼。」赵臻嗓音温润。
果真像世人说的那样,文国公府的小世子芝兰玉树,谦恭有礼。
徐幼莺偷偷打量赵臻,哪想到世子也在看她。
见她发现,竟还红了脸!
有意思。
徐幼莺忍不住偷笑出声。
赵臻佯装镇定:「你……你笑什么?」
徐幼莺收了笑意,眼里仿佛装着光:「小女不敢,只是看见世子仙人之姿,心生喜悦,情不自禁。」
一个姑娘家,怎地说话如此大胆?
赵臻虽然惊讶,但并未觉得冒犯,仿佛这样直白热烈的话合该是出自她之口。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不过第一次见面,却觉得分外熟悉。
就好像……他们俩之前见过似的。
赵臻头脑一热,向徐幼莺伸出了手:「姑娘既见我心喜,不如与我同去莲池赏花?」
说完顿了顿,略带羞涩道:「说来也奇怪,我与姑娘一见如故,这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吧。」
这场生辰宴,母亲本就存了让他找个合意人的心思,他觉得眼前这姑娘就甚是合意。
徐幼莺思考了一下,欣然点头。
据说国公府养了一株千瓣并蒂莲,近几日到了花期,所到宾客之中,有不少是冲着赏花而来。
她还从未见过并蒂莲呢!
也不知这世子是个什么心思,突然邀她去赏花。
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不要白不要。
小路上,赵臻背着手偏头问:「你是徐家的女儿?」
徐幼莺随手折了一枝花在手中把玩,闻言点头:「正是。」
「江南徐家可是个……」赵臻本想说些话逗身旁姑娘开心,一瞟眼竟然看到了她手心一道可怖疤痕,霎时间什么礼数都顾不得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等等,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徐幼莺惊得花都掉了,竟也由着少年握住自己的手翻来看去。
「疼吗?谁弄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从赵臻心底涌起,疼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冥冥之中,他觉得这横贯掌心的伤似乎是因他而起。
干嘛这么关心她?
徐幼莺回过神来,缩回手,红着脸有些不自在:「这是出生就有的,当然不疼。」
这还是第一次有除她爹以外的男人摸她的手呢。
她本想再多解释两句,谁想到一偏头却看到清贵的世子双眼泛红,眼泪都掉了下来。
不是吧!苍天为证,她可没胆子欺负世子啊!
「抱歉……」赵臻抹掉眼泪,勉强笑了笑,「我失礼了。
「唉,您怎么哭了呢?这就看着可怕,其实一点儿都不疼。我娘说看着像是用簪子划的,说不定是我上辈子和哪个心上人没能白头偕老,就划了这个等着这辈子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