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低喘:「抱歉大小姐……我没有学过。」
「那就扶好我,别让我摔倒。」
「是。」
心口摩擦间,玫瑰被揉碎,花瓣散落一地,我和孟谨之的衣服都被染上零星的淡红色。
原本清新的草木香调里,渐渐缠绕了一丝甜腻的绮色。
我整个人扑在他怀里,他就下意识扶着我的腰,和我一起跌坐在摇晃的秋千上。
这个吻结束,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心脏也乱跳。
我看着孟谨之:「你喜欢我,是不是?」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被挑破。
半晌,终于苦笑一声:「我只是不希望大小姐觉得,我心术不正,是肖想您的那种人。」
我「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贴过去又亲他。
「你怎么这么笨啊哥哥。」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也在肖想你?」
11
四岁的时候,因为羡慕林柳柳有哥哥保护,我也吵着让我爸妈给我生个哥哥。
我妈好笑地哄我:「现在生出来也是弟弟了。」
我哭着闹着就要哥哥,于是他们带着我去了福利院。
孟谨之是我在那里给自己挑的哥哥。
他大我五岁,我刚上小学他已经快要毕业,即便如此,还是会每天准时跑来接我。
爸妈的事业越发展越顺利,无暇顾及家里的时候,都是孟谨之和刘妈在照顾我。
十一岁的时候,我竞选话剧里的白雪公主角色失败,在家里哭闹。
最后孟谨之换上了恶毒皇后的裙子,陪我在家演了一场白雪公主。
高考那年,孟谨之去了北京,上最好的大学。
我在家哭了好几天,孟谨之差点为我改了志愿,最后被我妈制止了。
她说:「熙熙,你快十四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对谨之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我哭着说:「可是你们说的,他是我哥哥。」
「他是你哥哥,但不是你的奴仆,要尊重他的人生。」
我那时刚进入青春叛逆期,哪里肯听。
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不再叫孟谨之哥哥,而是挑衅地直呼其名。
即使这样,他也只是宽容地笑笑:「大小姐叫我什么都好,我都会开心的。」
从记忆中回过神,面前的孟谨之已经从耳根红到脖颈:「……别这么叫我。」
我眯了眯眼睛:「为什么不能?小时候我都叫了那么多遍,我就要叫,哥哥,哥哥,快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喉结上下滚动两圈,终究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然后轻声说:「我没想过。」
「没想过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我嘴唇上,渐渐有些缱绻的滚烫:「没想过大小姐也会看到我——」
——就好像,高悬在天边的月亮,也肯在某一刻,把月光照在我身上。
我捧着他的脸:「那要我再亲你多少遍,你才肯相信这一点呢,哥哥?」
他凑过来,嘴唇贴了贴我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