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身旁站着他那位相熟已久的律师好友,这位朋友对祁砚的身世背景可谓了如指掌。要知道,在那繁华喧嚣、纸醉金迷的港城,才是祁砚得以大显身手、纵横捭阖之地。此刻,律师拍了拍祁砚的肩膀,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嘿,兄弟,这次我可得跟你一块儿走一趟,要不然万一江家那帮人不讲道理,找人来揍我一顿可怎么办?毕竟我可是你那位美女朋友的律师。”祁砚微微一笑,自信地说:“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说完,他和律师一起走进了工作室。江淮序心急如焚地驾驶着汽车,风驰电掣般赶往医院。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迟时韵打来的电话。江淮序连忙接通电话,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到迟时韵那愤怒的咆哮声:“江淮序,小妹刚刚遭遇了车祸,后面还有一段采访视频,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个人是祁砚!你不是派了人去跟踪她吗?为什么她还会跟祁砚有所接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迟时韵的声音震耳欲聋,可以听得出来,他此刻是真的怒不可遏,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无比的气愤。祁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迟时韵比江淮序要了解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迟非晚会和这样的人深交。江淮序叹气一声:“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查了,查不到。”查不到就说明迟非晚和祁砚是私下认识的。迟时韵静静地坐在那里,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他的脸色十分憔悴,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忧虑。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就像沉重的枷锁一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一件事都如同乱麻般错综复杂,让他的身心都陷入了极度的疲惫之中。“迟逸之和迟锦书二人抵达京城了,把小妹病房号告诉他们”迟时韵那略带疲惫和沙哑的嗓音响起,迟时韵也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江淮序赶忙将病房号告诉了迟时韵。挂掉电话后,江淮序肚子里也是憋着一股气。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连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最近需要调查的事情这么多,他突然想起来,迟非晚出车祸的原因他还不清楚。但迟非晚出车祸的原因他要最近亲自调查。如今她遭遇车祸生死未卜,一会儿见到迟非晚的两位哥哥自己又要挨一顿骂和殴打。上次迟非晚因病住院的时候,江淮序就因为某些原因被迟逸之一顿暴揍。而这一次的情况远比上次要严重得多,整整过去了一周,迟非晚依然毫无苏醒的迹象。在这漫长的一周里,江淮序日夜守在病床前,不曾有一刻松懈。过度的劳累使得他根本无法安然入睡,腰间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那次可怕的车祸给江淮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后遗症。只要他没能得到充分的休息,或者一个不小心,那腰部的旧伤便会发作,疼痛难忍。这种熟悉的痛感,竟与迟非晚每逢雨夜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的腹痛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每当此时,江淮序都会感同身受地想起迟非晚所承受的痛苦。但江淮序甚至都不知道迟非晚会时不时腹痛。江淮序靠在椅背,轻轻按摩着腰部,试图缓解那阵刺痛。他决定先去找医生问问迟非晚的情况。来到医生办公室,江淮序向医生询问了关于迟非晚的病情。医生摇摇头,表示目前迟非晚的状况并不乐观,他们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但她仍未醒来。江淮序心情沉重地离开医生办公室,就在这时,江淮序接通一则电话。尽管电话那头的号码并未被他特意备注过,但仅仅只是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刹那,他便心知肚明对方是谁。此刻的他,身躯斜倚着那面冰冷刺骨的墙壁,仿佛与这寒墙融为一体。头顶上方,白色的灯光无情地洒落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愈发凸显出他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凄凉之感。"喂……"他缓缓开口,声音略显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小梨子啊,怎么突然想起给爸爸打电话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仰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似乎想要透过那厚厚的水泥层,窥探到遥远天际处的温暖阳光。然而,除了一片惨白的光芒,他什么也看不到。这是江淮序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向来久居高位的他也有这么一天。“爸爸,我好饿啊你不回来给我做饭吗?”以前都是迟非晚在家给小梨子做饭,现在不是节假日,江淮序都忘记把小梨子交给喻芷岚他们照顾。江淮序深吸一口气:“爸爸现在在医院照看妈妈,小梨子要不要自己点外卖?”让一个六岁的小孩点外卖,也亏是江淮序想得出来。小梨子听到爸爸不能回家给他做饭,失望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很乖巧地答应了:“好吧,那我自己点外卖吧。爸爸,那家里那些衣服,你需要洗哦,还有我明天需要要去练习花滑,你要送我。”这些事情以前都是迟非晚在做,接送小梨子也是迟非晚再送。其实在家的时候迟非晚也教过小梨子做饭,但那些燃气迟非晚实在害怕小梨子接触不当发生危险。但洗衣机的用法迟非晚教过,只是太高了,小梨子有些勾不到。江淮序的愣住:“平时这些都是你妈妈在做吗?”小梨子“嗯”了一声:“对啊,那爸爸你是明天多久回来呢,我下午两点的课。”此刻的白光有些晃眼睛,江淮序抬头想要遮住,那白光却像是穿透了江淮序的手一半,盖不住:“家里的司机呢?”“爸爸,我们家没有司机啊,妈妈失去宝宝后,就没有司机了,你忘了吗?”:()枯萎的碎冰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