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朝远处的鹿蜀打了个眼色,让他带着宫人们再走远一些……
再远点。
还远?再远点我可就连您影子都看不到了哦主子。
远点。
行叭。
鹿蜀默默地听从吩咐带领宫人往远处撤退,正走着呢,耳边就听到东方稚极大声了喊了句‘东方承!!!!!!!!’。
哇……鹿蜀心中惊叹。
东方承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一脸迷茫地看着东方稚。
“你怎么了呀皇兄,”东方稚感觉自己这一嗓子都快把自己喊劈了。“从子霁今天见着你到现在,你就一直这个魂不守舍的模样……咋的了,遇到什么棘手事了吗?若是有事你和子霁说嘛,不要把事情藏到自己心里啊……”
“我——”东方承张开嘴,刚要说出口,又把话咽了回去。
“……”
东方稚真想叫人来揍他一顿。
“干嘛?子霁可是头一回看到你这样。”平日里舌战群臣的东方承到哪里去啦?处理国事时杀伐决断的东方承到哪里去啦?东方稚不解,但想到这里,忽然就有点反应过来。
对吼。
既然皇兄处理国事时从来都不会这样,那就不是因为国家大事呗?那不是国家大事的话……难道是其他小事?东方稚细细地分析着这人平时的表现,想了半天,冷不丁地看回东方承,问出一句:
“你该不会,是因为女人吧——”
哦!东方承打了个冷颤!
东方稚确信自己的眼睛!
“真被子霁说中啦?”东方稚连忙压低了音量,俯身到东方承跟前,满脸好奇外加喜悦地问道:“咋啦,你和绮生是不是表明了心迹走到一起,然后高兴得懵啦?”
可是东方承却摇了摇头,还叹了一口气。
哦,没在一起。东方稚蹙眉,但他既然对这几句话有反应,说明还是跟绮生有关系呗?“那……你和绮生怎么了嘛?”
东方承看向她,她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绮生,绮生,绮生……
从昨夜到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就一直都是绮生。梦里是绮生,梦醒了也是绮生;旧日宴会上喝多了酒想的是绮生,夜深时批阅公文念叨的也是绮生;回京时担心的是绮生,在齐宫时看到了新奇东西也是想着绮生……东方承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越是回忆,他就越是缓过劲儿来,最后眼神清明地看向东方稚,心中豁然开朗。
是了,就连东方稚都明白他心中所思是绮生,那为何自己就一直没发现呢?
“这些年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栗国主,根本就只有她!”东方承神神叨叨地喊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离弦箭一般跑了。
啊?
东方稚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所以咋了嘛?
平日里斯文有礼的泰王爷,除了和齐王爷嬉闹时会有放肆之举,便再无过格行为。可是今日,泰王爷从梅园一路直奔泰王府,连底下人的行礼都来不及理会,直猛猛地往前冲,惊得府中侍卫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跟着他一起往前冲。
最后,东方承来到后院厢房前停下,也叫停了自己身后的那群人。
“王爷?”
“这里没你们的事,都退下。”
“是!”
他这一路虽然莽撞,可还是保持清醒。将那群侍卫赶走后,他便循着记忆来到了绮生的住所门前,本想直接推门而入,又觉得于礼不合。
“绮生。”最后,他选择了敲门。
房里并没有什么动静。
许是不在?东方承不禁有些失落。他刚想转身走人,耳朵却尖锐地听到房中有人走动的声音。“绮生?你在房里是不是?”
但仍旧没有人回答他。
必定是绮生还在因为昨夜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此刻不想见他……东方承你是个男子!不可以再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