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无赖一般……”
“哪有无赖,嗯?哪里无赖,嗯?我都还没开始无赖呢……”东方稚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伏在她怀里又要啃又要咬的,还把手探进她衣服里挠她痒痒。“呐,赶紧交代清楚,我怎么就无赖一般了。若是说不出来,可是要受罚的…”
“哈哈哈哈哈没有啦,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苏许被她挠得发笑,便连忙往后仰去躲开她的攻势;东方稚不肯认输,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后倒,最后半撑着身子靠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苏许摸了摸她的脸,笑道:“起来吧祖宗,不要闹了。”
“哪有闹…”东方稚凑近她,刚想做点什么,苏许就先一步靠过来亲了她一口,然后将她推开。
“够了,到此为止。”
“欸——”
砰砰砰。
“姐姐!姐姐!”
果然不出苏许所料,那小家伙真的找到殿前来了。苏许听到呼喊便笑出声来,见东方稚一副失落的模样更是觉得得意。她翻身下床去拿了架子上的衣服来,递向东方稚:“快起来,都什么时辰了。”
“好~”东方稚满脸扫兴,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答应带东方循去玩真不是个好主意。
“天天闹别扭,王爷啊王爷,你可越来越像个不出闺门的小女子了~”
苏许最后还是抱了她一下,顺从地与东方稚亲昵了一会儿。原本黑了脸的东方稚立马笑了,仿佛与苏许温存便是最大的奖赏,吃到甜头后,她就像个孩童一般雀跃地换上衣服穿好鞋袜,先前那扫兴的表情全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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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魏王小东方循来说,这世界上最有趣最好玩的地方就是齐王府的后花园。
因为他每次来这里,疼爱他的母妃以及两个姐姐都会陪在他身边,还有一群姐姐的手下,他们武功高强似乎什么都会,每次都会变着法儿逗他开心。对了,齐王府还有一个和他年龄相近的小姑娘,那可是他在广安城唯一的朋友了。
“循儿,今日让孟侍卫教你舞剑怎么样?”东方稚跟他说话时,特意蹲下身来看他,见他皱眉,便知他定是因为东方承不在而不开心。“皇兄有些事情要处理,他说处理完了之后就会回来带循儿去骑射。循儿听话,先和孟侍卫他们玩一玩。”
小孩子的表情是最真实的,他们开心或者难过时,心里的想法都会表现在脸上。
东方循扁着嘴,默默地接过一柄小木剑,然后站在原地发呆。他回过头看了一下等候吩咐的孟槐,又看了看自己跟前的东方稚,满脸写着不高兴。东方稚见状,只得拉起他的小手,耐心地劝道:“循儿是魏王,日后治理魏国需要有强健的体魄,舞剑可以强身健体。”
“嗯…”东方循耷拉着脑袋,手里抓着木剑在地上划拉,不为所动。
东方稚看他这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魏夫人从后边跟上来,她远远地就瞧见自己的儿子和东方稚站在一处僵持,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她走上前来查看,问了一下身边的人才知道自己儿子正因为泰王爷不在场而心情低落。“真是傻孩子。”魏夫人笑了,来到这姐弟二人身边。
“夫人。”
“齐王不必多礼。”
魏夫人慢悠悠地走到他们面前,见东方循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不肯动,便拉了拉他的衣袖,轻道:“皇儿今日怎么那么无礼,向皇姐摆脸色?”
站在他们母子中间的东方稚溜了溜眼珠子,对这家教场合不敢多嘴。
“循儿没有。”东方循抬头看她,眼神里有些委屈。
“不管是骑射还是舞剑,这都是皇儿需要修习的东西,这可不是随心所欲的玩乐。皇姐耐心地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皇姐?皇兄今日有事,皇姐也不是时时空闲的,皇儿还要在这个时候浪费皇姐的空闲时间么?”
魏夫人教导东方循很严格,说话的口气也很严厉,虽然她这番话很有道理,只不过……东方稚看向东方循,只见他抓着手里的木剑一言不发,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眼圈还有点红红的,像是想哭。
啊这。
东方稚有些为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劝和。
“循儿知道了,循儿这就去。”
但东方循领悟道理的时间之短超乎了东方稚的想象。虽然东方循眼里还挂着泪,但他听到魏夫人教训之后很快便调整了状态,轻声抽泣着朝孟槐的方向走去。东方稚哭笑不得地蹲在原地,看向魏夫人时有些感慨。
“夫人对于循儿的教导会不会过于严厉?”见东方循走远了,东方稚才敢插嘴。
魏夫人闻言轻叹,脸上也是写满了无奈。
“他还小,但正是因为年纪小,才更应该好好教导。如果当初我生的是一个公主,那我必定会宠爱她,纵容她;但循儿是皇子,一点点的行差踏错都会酿成大祸,为了日后在魏国能够平静地过日子,我只能从现在开始约束他。”魏夫人见东方稚还蹲在地上,下意识便弯腰扶她;东方稚点头致意,最后还是自己站了起来。
“子霁赞同夫人的想法,只是子霁怕循儿不理解,然后心里对您有怨恨。”
“怨恨终会有的,但他也终会理解的。”魏夫人轻声说着,然后心疼地望着不远处开始学习舞剑的儿子,神色复杂。东方稚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眼睛同样看向东方循与孟槐的方向,那一刻突然明白到,为人父母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需要为儿女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教会他道理又要担心他懂不懂这个道理,这样的养育重担,怪不得会有为人父母者一夜愁白了头。
东方稚与魏夫人并肩站在一起,两人不约而同地为了照顾东方循一事悲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