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一直没说话的东方稚,她意识到了东方承想干嘛。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给苏许提醒,这个总使坏的皇兄就开始一脸坏笑地看向苏许,说道:“既然妹媳都这么说了,日后皇兄自然会识趣些,别耽误稚儿太多时间。不然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总是没日没夜泡国事里不行啊是不,稚儿你瞧瞧你,妹媳都说你疲乏了,你——你不太行啊……”
……就知道这人。
东方稚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你……”苏许始料未及,被他这番话臊得厉害。“皇兄没个正行,成天说这些!”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本来就是嘛,你这些话我只能想到这个啊。”东方承还有理了,装得个无辜样子去拉扯东方稚的衣袖,说道:“稚儿啊,你快点安慰一下妹媳……”
“……你快点给我闭嘴。”苏许现在也就是被你给气的。
“我跟你说啊,”东方承凑近她耳边,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声音:“听说,若是成婚之后,在房事上,不愉快……容易,脾气,暴躁……稚儿,你,努努力啊……”
东方稚嫌弃地瞟了他一眼,将计就计道:“没有啊,挺愉快的,我晚上没一刻闲着呢,哪像皇兄那么轻松,可以一觉睡到大天明啊。”
“!!!!!”会心一击会心一击会心一击……
东方承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甩着手指指向东方稚,无能怒吼。
—
历时九日,东方稚等人回到齐国都城广安。
因为忧心政事,众人又是有良驹在身,回国速度自然不慢。刚进广安城,东方稚便与东方承分别,说自己府上有些私事等着处理,先行回府;而整顿车队一事就交给东方承,府上其余人也让他们随后再回去。道别东方承后,东方稚立刻拉紧缰绳调转马头,怀里抱着苏许,旁边跟着雚疏,身后还有南七鹦儿,一行五人风风火火往齐王府赶去。
“吁——”
到了齐王府门前,东方稚先是小心地扶着苏许下马,转过身来望向自己的王府大门,顿时就怒不可竭。“今日回国,本王就连侍卫们的身影都没看到,他们到底在哪里!雚疏,速速传他们来正堂见我!”
“是…”
雚疏抬起眼来看她,见她怒意未消,便又看向苏许。小主子很少会发脾气,更别提是今日这样的盛怒。可是她碍于身份不好相劝,只能拜托苏许能够控制她一二分了。
苏许抿嘴一笑,叫她放心。
步入王府时,苏许紧紧地拉着东方稚的手,却发现她掌心冰凉至极。
“阿稚,不要思虑过多,待会儿他们来了,把事情问清楚就是……”
“我心底里,实在是好怕啊……”
东方稚轻飘飘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眼神空洞。
方才踏进王府,她就仔细端详府中的一切,想在这当中找出点答案。可是,王府之中除了没有那几个侍卫的身影,其余人都出现在眼前,而且各司其职,丝毫不乱。这跟她离开王府时没有区别,不像是有了什么变化。她期望有变化,也期望没有变化,她心里好乱。
侍卫们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对她的命令也不遵从呢?
旧时老王爷在,他们就会这样……
可是。
东方稚迟疑了。
她就在这样煎熬的心情里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平日里侍卫集合是那样的快,怎么今天却觉得很漫长呢?孟槐等人由雚疏带领走进了正堂,然后在东方稚面前跪下,齐声喊着拜见主子。东方稚有些恍神,盯着他们跪在脚下的模样,脸色铁青。
东方稚迟迟未开口,他们也就一直埋头跪着。
最后也是苏许看不下去了,整个正堂之内仿佛都是静止,只有她能活动一般。“阿稚……”她低声呼喊着情绪不佳的爱人,心里也有些难受。“阿稚……”
东方稚眨眨眼,吁出一口气。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拜见主子,可是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她说话的声音极轻,轻得稍微离远一些的人都听不真切。
鹿蜀跪在跟前,他听了东方稚这话,当即回答她:“主子一生都是主子,属下等赴汤蹈火,誓死追随。”
“那你为何半个字都没有传于我!”
东方稚拍案而起,眼里有泪,恼得眼珠子发红。
“若你们还当我是主子,这么久了,半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我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也一直把你们当作心腹之交。可是你们呢?你们呢!”
“我不求你们为我出生入死,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帮我做点事情。我东方稚,从来就不会把你们当下人看,因为我知道你们真心待我好,所以我也会真心待你们好。”
“我离开齐国时,你们信誓旦旦说会帮我解决难题,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