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见此,大家又是一叹。
小齐王多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突然染病呢。莫非真的有人对东方家暗下毒手,想对大永皇族不利?个别人出来劝皇帝保重龙体,可是依旧无用,皇帝还是伤心得紧,一直拉着东方稚的小手念念叨叨,听不进半句劝慰。
这时,殿外突然来了人。
“皇上,国师来了。”
“让他进来吧…”
作了通传,便有一名三十出头儒生打扮的男子走进殿来。他就是大永的国师,姓杨名元字始继。本来他只是一普通江湖术士,因为得人引荐,才到宫中做了国师,偶尔会做一些占卜断言的事情。在大永朝堂上,国师只是一个小官,没有实际官衔,走出宫门的话,国师的权力可能连一个禁军都比不上。
所以,从来没有人对国师重视过。
而今见杨元走了进来,一边的大臣纷纷给他让位。
“微臣杨始继,参见皇上!”
国师杨元的表情很是微妙,更有些喜色。底下人都知道,之前皇帝曾让国师来给齐王看过病症,现在突然过来求见,莫非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大家也不敢说话,知道正是东方稚的生死关头。
“嗯。”皇帝头也没回,一心只放在东方稚的身上。
“皇上……”杨元又喊了一声。
“何事?”
这时皇帝才回过身来,见国师脸上隐隐有着笑意,心里头又是疑惑又是惊奇,问道:“莫非国师……有治愈稚儿的办法?”
“对!”
杨元给予的是一声肯定。
众人一惊。
随后,杨元便自己到一旁圆桌开始舞弄起来,也不知道拿的是什么纸张蘸的是什么墨水,他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些字,然后将纸呈三角形包好。纸张通红,加上里头墨汁渗透,远远瞧着像个平安符。大家都在呆呆看着,包括东方稚的几个心腹,同样看得一脸茫然。
“时间紧迫,皇上若是相信微臣,便请到案前亲自焚香祷告!”
皇帝迟疑了一瞬间,便走了过来。
事到如今,既然东方稚已经药石无灵,便只好相信一次杨元的话,看看能不能将东方稚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朕要如何?”就在皇帝询问祷告细节的时候,杨元的两名下属已经将香炉蜡烛黄符等物带进了殿里,一样样整齐排列在桌上,正中央摆着杨元方才包好的‘平安符’,俨然作法之势。
臣子们窃窃私语起来:
“瞧国师这阵势,莫非他认为齐王是中了邪祟?”
“我看也有这个可能。你想啊,齐王一向健健康康的,这病来得那么突然,如果不是被人下毒,怕就是中了邪吧?”
“哎……也不知道国师能不能搞定此事。”
“若失败,国师——”
臣子们互相对视,不再把话说下去。
“请皇上在案前焚香,祷告之后,便将此符放入齐王口中。”杨元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肯定,“不出半个时辰,齐王便会慢慢恢复气息,介时再请御医诊脉,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齐王必定没有性命之忧!”
皇帝听他这话,一瞬怔神。当下不再耽误,在案前正襟闭眼默念起话语来。
真有那么神?
御医以及臣子们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亲眼望着皇帝在案前虔诚焚香祷告,也亲眼望着皇帝将那小小符咒放进东方稚的嘴里含着。鹦儿守在人群后,将殿中一幕幕看在眼里,感觉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稚儿,你可千万千万要醒过来……”泰王东方承一派愁苦之色,看着自己妹妹那受苦的苍白小脸,心中揪痛。
半个时辰不到,一直卧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东方稚突然猛地坐起,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重重跌回床上。
“稚儿!”
“主子!”
鹦儿与床榻跟前的人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
—
那天晚上,苏许好不容易才瞒着府里的人溜出来。这可多亏了南七那丫头。日间的时候,苏远邦回到府上跟丢了魂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晃悠到苏许小院前的,踌躇许久,最后才吐出一句:齐王东方稚……药石无灵……今夜怕就要去了……
苏许脸上不动声色,在苏远邦走了之后,才拜托南七使计引开府里那几个盯着自己的下人,趁着夜色朦胧,悄悄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