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颙玉!”苏定国更是惊了。
吕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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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广安城军巡院。
见东方稚大驾摆到门前,刘校尉连忙猫着腰将她请到内院去,理由是外间人多气浊,而且这等狂徒正等审讯目无王法,免被他们伤到。唔。这一些理由东方稚都可以理解的。只不过为什么同时进了内院的,除了东方稚与定远将军以外,还有那方家两父子?东方稚装作心里毫无波澜,只瞄了刘校尉一眼,问发生何事。
“回禀齐王,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刘校尉笑着:“就是外边那小子到风月之地输了酒,后来把这位方公子伤了而已……下官正准备处理呢!齐王放心!”
“嗬。”东方稚不作其他回应。
“呃对了,下官冒昧问齐王您一句?”
“说。”
“这今天…今天玄武军以及您到了这边是为了何事呢?”这话可能问得很傻,刘校尉也看到他们无奈的模样了。只是,外边那小子平平无奇,齐王为了他而来,若救不成……不对!难道那小子是齐王的人?
东方稚眼角微抬,眸里尽是冷意。
“按你原计划,打算怎么处理?”
“这……按照我国刑律,这小子伤了人如此严重,势必得赔些钱,然后到牢里坐上三五年的……”刘校尉越说越小声,最后说到三五年时,根本不敢看东方稚的脸色。一旁定远将军倒是先出了声音,有些不敢相信地冷笑了一声,说道:“刘校尉这是跟着哪一条刑律走呢?我可没见过哪条规矩里写着打人要坐三五年的牢啊……而且看这位方公子的伤势,也就一些皮外伤吧…”
“是是是……”
“这位将军是哪里话!我的伤可严重了!”
东方稚与定远将军同时回过头来看他,眼神里,有着同样的敌意。
方任却毫不畏惧地与他们二人眼神冲撞,顶着鼻青脸肿的模样摆出恶狠狠的表情,低声念叨:“刑律一事,齐国一向严格执行,从不会说为了偏袒谁而松懈……今日齐王都来了军巡院,您就尽管瞧我脸上的伤吧,您看看这足以让外面的人坐多久的牢!您就说吧!”
不得不说,这家伙就算伤了,说起话来也有一定力量。
是因为他横行霸道太多年吗?
东方稚很少面对这样的人,她也没受过什么威胁与嘲讽,所以这个情形下,她心底是有些怯的。只是她不愿被人看出来,故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自带威慑力。旁边的定远将军倒是镇定很多,毕竟上过战场杀过流寇的,他面对方任这等人物时,心底更多的只是不屑。
“方公子!齐王还未允许你开口说话,这会子,你在嚷嚷什么?我国刑律轮不到你来说公平或是不公平,可晓得?”定远将军斜了方家父子一眼。
“切……”
方任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区区平民,却能对朝廷命官指手画脚,对将军人物大呼小喝,毫无畏惧之意还没有悔改之心,看来,这也不是他一次两次应对的状况了。东方稚在心底沉着分析,方家的事她了解得不够多,大致情形只能说是有个数。先前下了个决定,要把这家人端了不可。这也不是狠心不狠心的问题。
而是方家的存在威胁着他们东方家的地位,事情若再这样发展下去,终会有人顺服方家,然后成为傀儡,与东方家作对。
刘校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齐王,要不要末将先到刑部打声招呼?”
在军巡院时,这案子没决定下来。东方稚借口说案情蹊跷,特意下了命令让刑部再审。本以为这种继续上报的行为会让方家父子稍微收敛,可是出乎意料,老爷子方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眼也不眨便答应了。
“打招呼就免了,只会打草惊蛇。”东方稚坐在案前,面前摆着的,是对方家情况总结出来的情报卷宗。她揉了揉眉心,缓了一会儿。“让刑部尚书过来见我,然后在他回去之前,你找人去牢里,就说是刑部的主意,这案子没有毛病,给方家赔几两银子当汤药钱,算了了。”
定远将军喔了一声,问道:“齐王可是怀疑方家在刑部有人?”
“反正你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吧,别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就行。”东方稚没有多说,挥手便让他下去了。
齐国这棵大树,到底是让蚂蚁给蛀了。
东方稚心事重重地在府中散步,一想到方家与朝堂盘根交错的关系,就没来由地烦闷。皇伯父当年对付燕王,怎么就唯独漏了个庶子东方茂呢?东方茂,方茂……想起那老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东方稚就忍不住一声嗤笑。
放心吧。
她才十六,能跟那老爷子耗的。
“来日方长……”
黄昏将近,东方稚从西府门出去,正好遇见门外愁眉不展的东方承。
一开始的时候,东方稚还以为他在为了方家这事不高兴。毕竟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东方稚自认有些鲁莽,未曾与他商量。“见过皇兄。怎么站在此处不说话?”
东方承望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可是政事上有了阻碍?”东方稚心虚地笑了一声,“近几日子霁顾着招呼苏大人他们,都没有时间处理朝堂上的事务,实在惭愧……皇兄若有烦心事,不妨与子霁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