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唔,住手!小心些……”苏许指了指桌边抱着茶壶熟睡的苏远邦。
“哎,怕什么,他又不会看到……”
“很!难!说!”
……
苏远邦强撑着宿醉过后的头痛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苏许与东方稚二人端正坐在床边的场景。嗯?他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喝多了还没醒过来?……“齐…齐王?……”他疑惑地喊了一声,上下打量,发现她着装很是简便,头发也只是松松垮垮地绑了个马尾,外袍搭在身上,还有一半袖子没穿上。
只是她神情很严肃……
严肃到苏远邦联想不出其他事情。
“呃……”
“嗯……”
这样的相见情景,似乎有点……奇怪?
苏远邦刚想开口询问为什么她来了此处,东方稚倒是先笑了,说道:“苏大人醒了?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瞧见你睡得正酣,都不忍心喊醒你呢……噢,这房里有些热,我刚想把外袍脱下来来着。”
“喔,这样子。”似乎也说得通。苏远邦尴尬地笑了一下,“齐王一早过来,被您看到我这睡相,实在是失礼了……呃,小臣先行回房去,待会儿让底下人准备一些早饭?不知道齐王用膳了没?”
“喔我…我吃过了,但是也可以再吃一点点。”东方稚微笑。
“好的好的。”
……
苏远邦就这般笑着出了门去,临走时,把苏许房间里的茶壶也带上了。可能是因为抱着它睡了一晚不太舍得吧……苏许忐忑不安地看着苏远邦出去,等他把房门关上,当即掐了东方稚腰间一把。“叫你不要那么捣乱!差点就被哥哥察觉了!”
东方稚看向她,撇了撇嘴。
“我还错怪你不成!”
“难道没有?”
“没有!”
“唔。看来昨天晚上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让我们来回顾一下,看看是不是我捣乱……”
—
齐国广安城,众艺楼。
话说回日前那纨绔子弟方任,东方稚曾给孟槐下命令说找人将他盯紧,原本侍卫们都以为这是一件苦差,只是没想到,那方任去的地方都是吃喝玩乐,跟踪他的侍卫跟着吃喝跟着看戏,一连好几天,反倒比守卫王府要轻松?这不,今天天气不错,那方任又出了门晃荡,直接去了众艺楼。侍卫们经已熟悉,不用跟紧都能猜到他的去向。
“老妈子——给本少爷出来!”
“哎哟,方少爷来了呐?”
跟踪在后头的侍卫们一阵无奈,个个满脸嫌弃:这家伙怎么每次来都要在门口高喊一声然后点人啊?
“可能是为了显摆他有钱有身份吧。”一个侍卫回应着,悄咪咪溜到了人群后方,说道:“哎,这回你们慢慢玩啊,我可消受不起,万一犯了规矩,定被头儿打死……”
“哎你好没义气!”
“我去你娘的,老子给你享福还说我没义气!”
“这根本就是带糖的□□……”
“闭嘴吧!”
孟槐曾下过命令,跟着吃喝不打紧,跟着听戏也不打紧,这一切开支都由王府负责。只是如果方任流连烟花地,众侍卫虽然要进去楼里,但绝不能跟那些姑娘有什么故事。这一点,孟槐可是咬得很死,说大家既然成为了齐王府的人,作风就该端正,不能忘了任务;风尘女子虽然不该被他们评头论足,只是王命当前,军法在后,不该做出糊涂事。
故侍卫们一致认定,到风月场所是这个任务里最难熬的事情。
“哎哎哎,那家伙上去了,咱们快跟去,别管他了。”
“呸…亏我昨夜还给了钱他说今天我到外面放风呢……”
“去去去,别磨叽。”
这方任,十天的时间里有四天是到众艺楼去,听说十四五岁就在这场子里晃悠了,如今一晃几年,他跟楼里的大小姑娘已经非常熟悉。侍卫们非常佩服他的毅力,也很佩服他的精力。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了钱就喜欢放肆地玩啊?他老子竟也不管他,任由他到处胡吃海喝调戏姑娘,硬生生将一个流氓养成了无敌流氓。
瞧见他跟姑娘们调情就头晕……
“老妈子,我最喜欢的姑娘怎么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