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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这日子,在大永风俗来说,互托情意的氛围并不浓烈。但也有民间传闻,说有些地方将七月初七当作情人间难得一见、或是思念对方的男女互表心意的日子。苏许对于这个说法未曾了解,但自小饱览群书称得上见多识广的东方稚肯定不同——她知道七月初七有别的意思,所以此时此刻,她很享受能陪在苏许身边的感觉。
“阿稚。”
蹲在莲花池旁的苏许轻声唤她。
“嗯?”东方稚稍微躬下身来,歪着头望她。
“如果可以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苏许回望她的眼睛,讲得认真。东方稚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傻,不管过了多少年,我们还是会很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想像成了亲的夫妇一样,那样的在一起……”苏许扭过头去,闷在衣服里说话,声音糯糯的。她难得一改那暴躁脾气,温声细语地和东方稚讲心事。她想跟东方稚说明白自己的心情,想知道东方稚会怎么待她。
从前的东方稚,会在任何事情上给苏许让步,甚至宠溺;那么如果是……不同于对其他好友的喜欢呢?到那个时候,东方稚也宠着她吗?
只不过,东方稚戏剧性地没有听清楚。
“啊…”她只大概地听到什么夫妇什么在一起,为免说错话,只能委婉地回答她:“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阿稚都会在的。许儿想做什么,阿稚都陪着……只希望哪一天许儿别厌烦了我才好,我也、我也怕许儿未来夫婿嫌我霸占你呢。”东方稚痴笑了两声,才发现苏许眼眸里闪过一丝失望,转瞬即逝。
她想改口重说,可是苏许嗯了一声,不带任何情绪。
东方稚犹豫了。
“世子早些歇息。”
“嗯。”
送苏许离开齐王府后,东方稚一直心绪不宁。因为她觉得苏许今天晚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底下人一说到什么如意郎君,苏许的目光便会往她身上放;而且东方稚后来说到未来夫婿的时候,苏许明显有些不开心,直到坐马车离开,也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这样的角色,不应该是之前看到苏许跟邱泽林好的自己吗?
东方稚有些不明白。
“世子,夜深了,睡不着吗?”孟槐偶尔夜间会接替雚疏的任务,因为不忍心妻子身怀有孕还要熬夜;而这会儿孟槐正来到东方稚的地方,见房中孤灯突然亮起,他便好意劝了一句。
“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睡不着。”东方稚干脆跳下床来,隔着檀木窗与孟槐对话,“对了孟槐,你说…许儿会不会喜欢我?有这个可能不?”
“嗯?”
孟槐有点搞不懂状况。
“我总觉得许儿对我,比以前热情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唉——”
“世子,您之前不是很希望苏姑娘能对你好么?现在难得有了改变,您还怀疑苏姑娘的动机不成?”孟槐笑了笑,轻叩木窗:“世子小小年纪,总是唉声叹气可不好。而世子若觉得苏姑娘的想法已经有了改变,何不亲自问问她,尝试一番?要知道,说出口最坏的结果,便是你们不能像以前、像现在一般友好。若她有缘与您一样想法,那就更是皆大欢喜了。”
果然是成了亲的人,东方稚心想。
分析起事情来,还挺在理的。
“可是我该怎么说,怎么问?如果她很排斥该怎么办,到时候会变得很尴尬吧??”
“哎哟,世子……如果苏姑娘排斥,您也做不了什么呀!但是您总是把心底话藏着,苏姑娘也无法窥知您,更看不清您的心!”孟槐还真是操碎了心,恨不得能代替东方稚表白去。
自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一件事情能不能实施,还要看当事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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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稚!”
眼前浓雾忽而尽散,东方稚循着声音抬头去望,才发现了花丛后笑得灿烂的苏许。“哎!”她忙应了一声,便拉着衣袍向她跑去,脚下蹬着有些柔软的黑土,没跑几步便沾上了泥污,在这双崭新的鞋子上特别明显。东方稚向苏许走近时,才发现今日自己与她很有默契地都穿了白色,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要以为她们乃双生姐妹。
“许儿,你怎么来了?”东方稚的内心,实际上非常惊喜。她回想起孟槐对自己的劝导,总在寻思什么时候才是一个适合表明心意的时机。
“我——”苏许先是卖关子地将‘我’字拖了半天,见东方稚跟着疑惑,不禁笑了:“傻子,我想见你就来了呗。”
“你…想见我?”
“怎么?不相信呐?”苏许挑了一下眉,再配上她的笑容,总有一种勾引东方稚的神态。木头呆子自然也是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苏许拉住了手,两个人顺着石子路在花园里来回穿梭,最后出了庭院爬上一个小山丘,慢走几步,便到了东方稚住的院子。
“许儿,我们来这里做什……”
“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