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你身上的平安符,想必是极有灵气……我拿这玉佩与你交换,好不好?……”夜已三更,苏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还在回忆今天晚上东方稚跟她说的话。“呸呸呸……我在想些什么呢?”怎么又开始嘀咕起东方稚那几句话了?从一更天到现在,都把这话说了几千遍了…苏许生气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不许再想了!睡觉!”
可是越这样对自己说,她就越想那些事。
东方稚的确拿走了她戴身上的平安符,取而代之的,那凤凰血现今正放在她枕边,月光一晒,透着一丝彤光。“东方稚…”苏许忍不住念起了她的名字,然后手指一伸,碰到那凤凰血上。今晚东方稚靠过来的感觉还记得一清二楚,好像带有一股平日常接触的脂粉香气,还有点独特的茶香。苏许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那一刻的自己真像是被人按住了命门的猎物,东方稚那双眼睛啊,像能摄魂一样……
“呸呸呸,怎么又想这些了!”
苏许忍不住破口大骂。
不就是那小傻子冲过来夺了我的平安符么,不就是伸手靠在我身上解了根绳子么,不就是说话温柔了点、以及笑得很好看么……心里骂着骂着,苏许又开始恍惚了,想到那个场景,心跳就有些加速。
“阿稚,阿稚…”
虽然人傻了点,但是名字还挺好听的。
阿稚。
感觉像一个时刻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子,可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又那么让人安心。
“阿稚…”
苏许呢喃着,手里握着那凤凰血,沉沉地睡了。
——
齐王府。
齐世子东方稚这几日都没出过家门,每天吃过饭便是在庭院里闲坐,要么到书房看书,要么就是对着花花草草发呆。孟槐与雚疏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那天晚上在苏府不是好好的吗?倒是后来小世子跟苏许独处的那一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孟槐神色沉重,见东方稚闷闷不乐,便有些担忧地向雚疏求救:“雚疏,咱们世子怎么好像又变回之前那个世子了?”
雚疏正吃着糕点,见孟槐如此一问,便道:“什么?咱们世子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不一样啊好不好,亏你还是个女……”见雚疏作势要打,孟槐才怯怯地收回半句话。“…哎呀。我是说,之前咱们小世子不是挺开心的吗,每回见了那苏大小姐,整个人精神抖擞,运了真气一样!可是自从前几日从苏府回来,世子就没出过门了,整个人病怏怏的,好像遭遇了什么变故……妈呀!”
孟槐一声大叫,吓得雚疏差点噎着。
“……咳咳咳…水……”
“不好啦雚疏!”
“水……咳咳咳咳咳……”
“你说,咱们世子该不会是被那苏大小姐欺负了吧?”孟槐给她递过一壶茶,也没看雚疏噎得半死了,杯子都不帮忙递,眉头依旧紧皱。
你等一下绝对会被我欺负。雚疏又气又急,囫囵了几口茶水,才杜绝了自己今天会噎死的可能。
“想想也是有可能的。你听我说啊,那苏大小姐出了名的刁蛮任性,瞧她之前对咱们世子就没个好脸色,你说,会不会是世子进了她房间之后,那苏大小姐扇了她一巴掌……”孟槐越说,越觉得自己后背发凉,好像被一双饱含杀气的眼睛盯着。“…不是,雚疏,你冷静点,真的,咱们共事那么多年……”
“你最好不要出声!”
“妈呀!雚疏住手!快点把花盆放下!!”
“闭嘴吧!”
……
两名心腹又打起来了。
东方稚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了一眼仿佛冤家一般的孟槐与雚疏,忍不住轻笑。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前世是有些什么故事,这一辈子竟然打打闹闹斗了那么多年。但是有些事,东方稚还是看在眼里的——比如往日雚疏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孟槐都记得清楚;而孟槐身上有一些旧伤所以不能干嘛干嘛的毛病,雚疏也同样记在心里。
说是看不顺眼对方,其实很为对方着想。
东方稚真是服了这两个人。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直接说出口呢?”东方稚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