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红毓离婚了,她的丈夫自觉亏欠,在财产分割上还算优待她,除了给她了一笔大额存款以外,还问她想要什么。她想了想,说她要他名下的那家画廊。
丈夫出轨的对象是一名知名画家,这两个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在用实际行为告诉她,她与他们是那么的不同,是个粗鄙的存在。
华红毓从来没有忘记那两个人给她的耻辱。
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天赋绝伦的孩子。
一条以前没有想过的道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华姐,你是个商人,比谁都在意利益,但你花在我身上的精力金钱无数,不计成本,你如此投入,是想我回报你什么呢?”白穆歪头,“是想借我的存在,狠狠地踩那两个人的脸吗?”
正如华红毓了解白穆,白穆也了解华红毓,在听到这三个人的过往之后,她就猜到了华红毓的目的。
华红毓是想培养一个比那个给了她耻辱的小三更厉害的画家。
——你又能回报我什么呢?
从第一次见面,华红毓就已经告诉她了,她对她的好,是收费的。
但白穆没有发现,她被蒙蔽了。
不签合同,她展示她以信任,不计利益,她诉予她以喜爱,她宠她,她纵容她,这只是一个商人的攻心之举。
只是为了让工具更加趁手一点。
白穆没发现,所以对于她来说,这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太突然了,所以失神之际,打碎了孟老的古董花瓶。
华红毓执着于让白穆拜师孟松青,白穆以为她的目的是运营自己,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就像之前花大价钱搞新闻推广,打广告,请专业艺术评论员评论一样,直到白穆偶然听到孟老的客人的那些话。
给了华红毓耻辱的人其中之一就是孟老的三弟子,这样一来,华红毓让白穆拜师的目的就很明了了,那是她实行报复大业中的一环。
华红毓、何思源、邬雯,他们的故事,白穆在其中,充其量只是一个配角,一个被支配的工具那样的存在。
所以,那天聚餐,邬雯在得知白穆就是狐狸之后,才格外针对她。
邬雯不认识白穆,但知道狐狸,知道狐狸和华红毓关系不菲,白穆以弟子身份出现这件事让她警惕了。
相处了六年,被宠小孩那样宠着,到头来真相却是那样,白穆想说无所谓,她早就经历过至爱之人的背叛,无所谓了,但并不能完全做到,她挣扎了半年,她不知道要怎样处理她和华红毓之间的关系,直到被华红毓强迫着灌酒。
华红毓强迫她喝酒,那是在确认她对她的掌控力。
白穆再次确认自己只是一个配角,何必掺杂其中?
是时候切割了。
白穆推开横在自己肩头的手,没多用力就推开了。
华红毓退后两步,跌坐在后方的一张椅子上面。
她终于明白白穆在闹什么了。
垂着头,静默许久,等再抬起头时换了副表情,华红毓笑了,脱去温柔大姐姐的面具,真实的她是行走在名利角逐场上的狠角。
“原来如此。”
华红毓把这句话在嘴里说了好几次,然后她看向白穆:“所以,穆穆觉得我对你的好别有用心,伤害了你,于是要跟我决裂?”
白穆默认。
华红毓露出奇怪的表情,不能理解白穆似的:“我对你好,跟我需要你帮我报复,不能兼容?”
白穆莫名其妙:“能吗?”
她看起来很圣母?
华红毓:“那荀蕤呢?她就能在伤害你之后继续做你最重要的人?”
白穆想了想,说:“嗯,她能。”
好吧,换成荀蕤的话,她就是圣母。
华红毓笑了,被气的。
白穆问她:“现在你知道原因了,我可以走了?”
华红毓没说话,白穆看她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