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明?白姚夕为什?么要特意跑来和她说这些。
仿佛她是那个把杨真真害到这步田地的“元凶”。
“季思谙!”姚夕见她不说话,声音冷厉了几分,视线垂落到季思谙手上的玻璃坠,气恼地抢过?,砸在了地上:“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能一副毫无愧疚的表情?坐在这里擦这个破玩意儿?”
“你?的心是黑的吗,还是铁做的?”
姚夕失态地控诉着少女?的冷淡,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她以为,季思谙会?淡漠到底。
谁知?话音刚落,少女?突然?拍桌而起?。巨大?的声响,顿时让吵闹的教室里变得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朝她们?看去。
看见拍桌而起?的季思谙,看见她清丽脸上难得浮荡着怒气,看见她目光沉沉冷厉地看着姚夕。
大?家惊呆了,莫名紧张起?来,使得教室里的氛围变得前所未有的紧绷-
霍煜从洗手间回来时,看见地就是这样一幕。
季思谙和姚夕对立而站,隔着一张课桌,似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他从后门进的教室,只看得见季思谙的背影,但即便如此,霍煜也能从她的背影看出她此刻有多愤怒。
那道秀挺的身影,生硬地僵站在那里,静默地瞪了对面的姚夕片刻。
季思谙几欲喷张的怒意,在她看见姚夕脸上的慌色和惊恐时压下一些。
她暗吸了一口气,越过?课桌,将地上摔裂的星空坠拾起?,白皙小脸难看了许多。
季思谙攥紧了摔碎的坠子,深呼吸,却还是没能压下心头的火。
掌心里传来针刺般的疼意,她的思绪回笼,气抽抽地看着一脸无措的姚夕,“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杨真真她是咎由自取,这样你?满意吗?”
“还是想让我和你?一样圣母心泛滥,去安慰她,去和她道歉?”
“怎么,是我强迫她早恋的?还是我让她爸妈打她耳光,让她退学了?”
“姚夕,你?要为你?朋友伸张正义,现在应该立刻去校外,找到那个男人,向他发泄你?的情?绪!”
“而不是跑来发神经,砸我的东西?!”
这是季思谙第一次和班上的同学如此激烈地争论,也是她第二次这样失控,冲着别人怒意喧天?。
上次把季思谙惹恼的人,还是霍煜。
只是那次,季思谙也没有这样火大?,那气势,仿佛要把对面的姚夕给撕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姚夕,此刻完全哑火了。
她像只淋了雨的小鸡崽,缩站在那里,微微发抖,惊恐地看着季思谙。
大?概,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眼里浮起?一丝淡淡的愧疚。
但生来就骄傲的姚夕,是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向季思谙低头的。
她仍旧站在那里,害怕着,委屈着,难过?着。
季思谙眸色微沉,实在看不下去她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样子。
“别拿杨真真的事来烦我。”季思谙敛眸,坐回了椅子上,低头试图将碎裂的坠子拼好?。
姚夕咬着唇瓣,红着眼眶转身跑除了教室,仿佛季思谙把她欺负的很惨。
季思谙没理会?她,试图把坠子拼了拼,最后恼怒地将其攥紧,还是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她把碎了的星空玻璃坠踹进校裤口袋里,冷着脸朝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到底还是在意杨真真被她父母打了一巴掌这件事-
季思谙没有父母,亦或者说,她曾经也有过“父亲”一样的亲人。
现在没有了。
她无法理解,为人父母的,竟然在学校打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