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文宝贝似地把那袋零食抱在怀里,答应得爽快:“好哩!”
“不过煜哥,你找季姐姐做什么?”
“你怎么认得季姐姐的?”
没错,霍煜今天派给徐泽文的任务,就是让他带他去找昨天带路的那个女孩儿。
昨晚从河边回去后,霍煜脑袋里便一直想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像是魔怔了似的,晚上睡觉,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少女压在他身上恼羞成怒的模样。
霍煜承认,他的做派是有些泼皮无赖。
但他一见着她,不知怎么,就是正经不起来,什么浑话都想说来逗弄她。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什么。”霍煜思绪回笼,往徐泽文脑瓜上轻拍了一下,“快点带路。”
昨晚,他和徐泽文打听过了。那姑娘姓季,住在春雨福利院,听说是个孤儿。
霍煜便让徐泽文带路去福利院。
没想到,两人顶着大太阳走了十五分钟才走到福利院,却被院里的人告知,“她去学校练舞了。”
霍煜后悔没带遮阳伞出门,更后悔穿了件黑色的t恤。
徐泽文见他臭着一张脸,抱紧了装满零食的袋子,小声问:“煜哥,咱要回家了吗?”
“季姐姐他们学校在河对面,得走大半个小时呢。”
他觉得霍煜看上去不怎么经晒的样子,怕他一会儿中暑了。
谁知少年却是声音一沉,铁了心似地,“去学校。”
他今天非找到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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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镇只有一所春雨中学,位于春雨河对面,东街那边。
暑假里,学校没人。门卫室的老大爷卷了张报纸在看,老旧的风扇嘎吱嘎吱摇着。
季思谙和春雨养老院的丽奶奶、钟爷爷一起进的校门。
今年中元节,镇上要大肆操办祭祀活动。
季思谙接了祭祀舞的活儿,这些天要配合两位老人家熟悉一下曲子和舞蹈。
“今年祭祀舞的曲子是镇长指定的,我和你钟爷爷前两天试了一下,挺不错的一首曲子。”
“我们先奏给你听听?”丽奶奶是个古筝好手,每年祭祀舞都是她和钟爷爷的洞箫组合配乐。
就没有什么曲子,能难倒他们二位。
季思谙退到一边,蹲在墙角一边听他们演奏一边构思祭祀舞的舞蹈动作,可谓全神贯注。
听了两遍曲子,丽奶奶招呼季思谙:“谙谙,来试试。”
季思谙迟疑了片刻,倒是没有打退堂鼓。
空旷的教室里,一时安静下来。
满头花白的丽奶奶慈爱地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季思谙,朝一旁的老钟头递了个眼神,两人便默契地操弄起自己的乐器。
古筝的低音如钟鼓齐鸣,厚重深沉,结合洞箫的柔和音色辅助,起调便深入人心。
似竹竿蓦地敲在平静的水面,激起颤栗的水花。
季思谙心下狠狠一颤,身体犹如提线木偶,不自觉地便动了起来。
因为是祭祀活动用的曲子,旋律偏细腻,由低潮层层递进的情绪,到最高点,又陡然转折,断崖式地跌落。
所以舞蹈动作也要刚柔并济,要有缅怀亡人的悲恸,也要有死者已矣的释然,最后则是祭祀舞的中心主旨——为亡人送行,为现世之人祈愿。
徐泽文带着霍煜到教学楼下时,便听见了古筝和洞箫的合奏。
曲子他没听过,只觉得比往年的祭祀曲都要好听,终于不再是鬼哭狼嚎的风格。
“我们上去吧,不过得悄声些。”徐泽文狗狗祟祟走在前面,霍煜嘴角抽搐地跟在后头。
不明白他在怕什么,刚才进校门,门卫室的老头儿也没拦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