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神雕侠侣》都不曾看过,还是上次霍序则在跟郑灿讨论精神丝研究新进程时提到,刑厄后来恶补才了解大致故事,更不要说《情深深雨濛濛》那种伦理言情剧了。
“你不是渣男。”虽然没看过,但不妨碍刑厄护短。
霍序则觉得他家刑刑很有几分恋爱脑潜质,无论自己做的许多事是否事出有因被逼无奈,但对刑厄造成的伤害,感情上的也好、身体上的也罢,都是实打实的。
可每次霍序则道歉说自己错了,无论他家刑刑上一秒多生气,刚刚经历了什么生死,刑厄每一次回答他的都是:“你没做错。”
霍序则将那套被刑厄珍惜收藏了九年的校服拉链拉开,就像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交集一样,脱下校服递给刑厄。
他看着刑厄:“刑厄同学,上旗台记得要穿校服。”
刑厄一愣,喉结不自觉滑了滑。
九年前,脱下校服外套只穿着白T的少年肩背很薄,身形却挺拔如松。
而九年后,岁月在霍序则那张得天独厚的脸上仿佛什么痕迹都没能留下,霍序则校服里面是一件简单得不能更简单的白色背心,样式十分眼熟。
“这是我的刑刑自留款。”见刑厄看着自己身上的背心,霍序则毫不避嫌“偷”拿人家东西的行为。
他靠近刑厄刚准备继续说点什么,铁轨旁的斜坡上走过几个人。
刑厄迅速将校服重新笼罩到霍序则肩上,又将霍序则一下子推到铁轨旁的斜坡脚下,贴着茂密丛生的杂草掩住二人身形。
“你们听说了吗?提出废除居民出行守则的居然是那个住别墅的‘丧尸王’!”一个女声担忧道,“他不会是想把我们都骗出家门,然后一网打尽全吃掉吧?!”
“随便吧,感染老子算了。”另一名听得出年纪稍轻的跳脱男声回话,“与其天天提心吊胆关在家里跟坐了五年牢没什么分别,还不如变丧尸在外面大摇大摆,反正死了也没痛觉。”
又有一名稍微年长些的女声接话训斥:“你这死孩子整天胡说八道,这话要是被基地出行处的听到了,家里住的不舒服准备进观察中心是吧?”
“现在还有什么出行处,出行守则都没了!”
年轻男生好像被年长的女性打了一下,语带委屈又不敢真反抗:“而且观察中心不是也被那什么姓戚的异能者一把火烧了吗,好像就是为了那个‘丧尸王’!”
“这个应该是假传闻吧?”最开始那个女声说,“那丧尸王不说是另一个南部基地来的异能者养的菟丝花吗?”
青年男声持反对意见:“不对不对,是南部基地那两个异能者抢同一朵菟丝花!”
就在三人站在霍序则与刑厄头顶讨论“霍序则是归属于谁的菟丝花”时,边上似乎又走过来一个人。
斜坡杂草掩护下的霍序则与刑厄听到脚步声,那人兴奋插话道:“该说不说异能者都是重口味,第一次听说有人养‘丧尸王’当菟丝花!”
走过来的是一名男性,年纪应该介于原来铁轨斜坡上的三人中,年长女性与自称变成丧尸也无所谓的青年男性之间。
他先是主动介绍了一下自己,报了名字和所住区域,随后说:“这五年孤家寡人可憋死我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聊天吗?”
大概他这句话是对着那名年纪小一点的女性说的,年轻女声回答:“当然可以,很高兴认识您。”
“其实我听到的版本好像和你们有点不一样?”那名新来的男声道,“你们说的‘丧尸王’是异能别墅区里那位脑域异能者吧?”
“我怎么听说,他住的房子是我们基地首席执行官的?”
或许真是五年“静默”末世憋坏了,男性也开始集体八卦起来,新来的男声调侃道:“就算是菟丝花,那位也应该算是我们基地首席执行官刑厄养的菟丝花才对!”
“这个版本我也听说过!每想到那个刑厄平常杀人不眨眼的,居然还是个大情种!”
先前的少年男声立马接话:“那个‘丧尸王’大闹北部基地大楼的时候,据说刑厄冲冠一怒为红颜,差点把整个基地的高层全给灭了!”
“徐安康,不许夸张造谣!”年长些的女性呵斥,“成天在家也不知道读读书学习学习,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而且基地首席执行官的名讳是你能瞎叫的吗?”
被直呼大名的“徐安康”唉哟了一声,一叠声:“妈妈妈妈妈……快放手,你儿子耳朵掉了!”
年长女声问:“还乱说话吗!”
徐安康回答:“不乱说了,不乱说了……那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还不行吗!”
还躲在斜坡下“听墙角”的霍序则和刑厄:“…………”
年长女性显然也被噎了下,再次扬高声量:“徐、安、康!”
“错了错了,我闭嘴行了吧……”
而在“徐安康”与母亲耍贫嘴斗智斗勇之际,北部基地从前一天都没什么人经过的路段居然又有一人走了过来,不知是不是被“徐安康”母亲教训儿子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新人加入话题说:“我也是这样听说的!好像南部基地来的那名姓戚的异能者对住在我们首席执行官别墅里的那位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于是姓戚的就被刑厄——”
霍序则与刑厄头顶斜坡上的空气静默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