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往下坠。
薛磊。
盛初棠以为自己已经忘记这个人了,她握着手机,坐在办公桌前,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所有的回忆如潮水,波涛汹涌,毫不留情地翻卷上来。
眼前一片白光。
“你怕死吗?”
“别怕,嗯?勇敢一点,他没那个胆子的,放心,有我在。”
…
“你们盛家的人,都伪善狡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要是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别听他的,不关你的事,警察会来救我们,别怕。”
…
男声和女声不断交织,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初棠才从那个状态出来,调查的文件在她桌上,秦廷站在对面,等着她指示。
中间的记忆,一片空白。
盛初棠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那两个声音还在耳边,密密麻麻的,清清楚楚的,嗡嗡,嗡嗡。
盛初棠低头,拿起那份文件,飞速阅读。
心脏沉顿地落下去,砸不到底。
手指紧了紧,盛初棠没抬头,“薛磊一出来就被姜南截走了?”
秦廷点头,“是。”
年初。
她算盘打得够久。
诸多回忆,有序地一一理清。
盛初棠呼吸稍浅,“看来沈盛联姻,也有她的手笔了。”
年初的沈冬,到现在的沈家,姜南这盘棋,下得够大。
秦廷不敢说,当年的事他也一知半解,说不准,斟酌着开口,“她弄这一出,好像只是为了姜茗小姐。”
为了姜茗。
为了姜茗。
真是为了姜茗吗?
她当初,不是没联系过姜家。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准备把姜茗带在自己身边。
盛初棠垂着眸,紧紧攥着那份文件。
“搞清楚她找姜茗是谁的意思了吗?”
秦廷摇头,“姜家的事,不太好调查,目前姜南好像主掌大权,那位老爷子不太管事。各方各面,尤其有关姜茗小姐的事,底下人个个儿都三缄其口。”
盛初棠眉睫颤了颤。
“先把热搜撤了,”盛初棠把那份文件倒扣在桌面上,手指捏得死紧,嗓音却沉稳平静,听不出任何端倪,“让人去找薛磊,我要见他。”
秦廷:“见他?”
这个时候见他太不合适了吧?盛泽宇可是已经进集团了,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他们再放松,不是,他们还敢放松吗?
万一被人抓住把柄,届时只怕盛泽宇就要趁机上位了。
盛初棠轻轻“嗯”了声,想了想,补充道:“先控制他也行,不要再让他和姜南接触,更不要让姜茗见到他。”
这倒不错,秦廷应了声,立即安排下去。
盛初棠站起身,神情有几分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