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是真的,是假的,还是真的?
盛初棠带别人进来了。
盛初棠不要她了,她没有家了。
都是骗人的,明明也喜欢……不,不对,盛初棠从没有说过喜欢她,都是她自以为是。陷猪府
一股巨大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到四肢,刻意忽略的那些细节,一点一滴通通聚集上来。
尤其那一晚。
盛初棠不过是喝醉了酒,不过是害怕她一再追问,她从来没承认过她喜欢她。
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是她自己脑补了一切。
雨越下越大,姜茗越跑越快。
眼泪在脸上肆虐,和磅礴的雨交汇。
冷,刺骨的冷。
浑身都僵得在颤抖,心口的痛漫出来,放射到后背,姜茗连站直都觉得痛苦,她不得已停下来,缓慢地在原地蹲下去。
姜茗几乎压抑不住痛哭的声音,她只能咬着手背,任由眼泪奔涌。
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姜茗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盛初棠,关承言,两个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居然是真的在一起了。
他们会亲,会抱,会做所有她和盛初棠做过的事。
心脏狠狠揪起来,痛得姜茗忍不住呼出声。她没有姜依月,也没有盛初棠了,她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
只剩她一个人了。
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嘴里尝到腥咸的滋味儿,茫然无以复加压过来,连痛意都冲淡了几分,雨噼里啪啦地打下来,强行让她清醒似的。
姜茗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别墅早已经看不见,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隔着一盏的路灯,兢兢业业地陪着她。
空荡的心,有风呜呜地吹过。
姜茗张了一下嘴,空气一并穿过去,透过心脏,她不知道是风在哭,还是心在哭。
她真的,不要她了。
……
关承言看了看门外,人已经跑远了,挑眉,“童养媳?”
盛初棠冷着的脸一直没变过,“你很闲?”
“哎?”关承言笑笑,“盛总求人办事就这个态度吗?”
盛初棠眼神疏淡,冷冷扫了他一眼,走过他身边,“合作伙伴而已,不要自讨没趣。”
她没提那句“棠棠”,关承言自然当作无事发生,眼睛往外再看了眼,“不用去追吗?外面雨下得很大。”
盛初棠脸色倏然一变,须臾掩去,恢复成平静的模样儿,“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关承言勾唇,转过身直视着盛初棠,神情戏谑,带着一丝浅显的认真,“咱们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一条绳上?
盛初棠停在沙发旁,一只手缓缓搭在沙发上,眸光冷涩,笑容一点一点在脸上堆聚,“你最好下一秒开始说正事。”
关承言见怪不怪,立即敛了笑,搓了搓手指,“书房的监视器搞定了,现在只剩下卧室,未经批准,我可不敢擅自进去。”
盛初棠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儿,“冯露呢?让她带你进去。”
关承言偏头,朝书房努努嘴,“给你打扫卫生呢。”
盛初棠上下打量了关承言几眼,心上那口堵着的气,勉强收了收,转身走去厨房,找了条干净的毛巾,丢给关承言让他擦手,脚步没停,往大门那边走过去。
“你去哪儿?”关承言跟在她后面,半点儿没有“蚂蚱”的自觉。
如果不是她身边的人都被监控,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靠谱能用的人,关承言这种得寸进尺的货色,盛初棠半个眼神都不会给,更不用谈合作。
盛初棠脚步微顿,身子微微侧回去,眸子比刚刚看姜茗的冷漠,还要更过几分,“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