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茗低低应了声。
盛初棠缓缓拥回去,温暖的手掌轻轻抚在姜茗后背,缓慢地拍了拍,“乖。”
她已经很乖了。
姜茗心想,还要怎么乖呢?她不想要盛初棠离开,可她连不想都不敢跟盛初棠说,还能怎么乖呢?
眼珠盈上眼睫,姜茗闭了闭眼,泪珠滚落,滴在盛初棠肩上,极烫,直直渗进心坎儿里,烫出一个大洞。
盛初棠张口,唇瓣不受控制地在颤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该拿姜茗怎么办?
“盛初棠。”
嗓音里溢着哭腔,是她支撑不起的悲伤,盛初棠垂眸,咬牙强行忍耐着,尽量平静着语气,“我在。”
——你能不能不要走?
眼泪滴滴答答落下去,姜茗始终问不出这一句,盛初棠不可能不走。既然不可能,就没有必要再说这些让她为难。
她不可能答应,问出口,无非是互相难堪。
更多的,是她自己的难堪。
盛初棠若是冷脸,她要怎么招架?
姜茗招架不住,半晌,才挤出一句。
“你要想我。”
泪浸湿盛初棠半边肩膀,勾得她几乎忍不住,沉沉吐出一口气,才应了声,“好。”
第99章不急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姜茗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老天拿走了她的九,只剩下盛初棠这个“一”,是她无论如何也放不开的“唯一”。
这段关系,原本就是她的奢求,多一丝情意都该让她欢喜才对。
姜茗轻轻抽了抽鼻子,松开了搂着盛初棠的手,缓缓推开盛初棠,直起身。
“不哭了,嗯?”
盛初棠抬手,指腹轻柔地触上姜茗的脸颊,仔仔细细拭去她眼下的泪痕。
姜茗垂下眼睑,勉强平复心情,“你明天早上几点走?”
理论上是越早越好,但姜茗明天还有早戏,她不想影响她,“跟你一起出门,好不好?”
姜茗知道,这是盛初棠能给的最好的答案,再说就得寸进尺了,低头捉住盛初棠的手,自己擦了擦眼泪,“好。”
盛初棠想叹气,忍住了,“那我先换衣服?”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以前也不是没有分开过,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连她也跟着心里不舒服。
这就是爱情?还是占有欲?
她怎么有一种,想拿条绳子把姜茗拴在身上的冲动?
这也太不正常了。
盛初棠掐了下手心,警醒不少。
她身上还穿着秦数的戏服,戏杀青了,这衣服还得还给服装组统一打理。
姜茗点了下头,往后退开一点儿,“我要出去吗?”
盛初棠:“……”
怎么忽然一下这么乖?之前可从不会这么问。
“你想出去吗?”
姜茗眼睛有点儿肿,微微仰着头看她,咬唇沉默了两秒,磨磨唧唧摇了摇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