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陶邑佯攻的魏军,不幸与田忌、黥涓率领的主力遭遇。这支魏军打出了水平,打出了风骨,也为孙膑的“围齐救宋”之计赢得了战机。田忌以数倍于对手的兵力,将这一支魏军死死围住。而这支魏军依托有利地形,节节进行抵抗,竟然拖住了齐军三天。田忌有些恼羞成怒了,亲自赤膊上阵,大开杀戒,两军进入了肉搏战。最后,这支名不见经传的魏军打到全军覆没。魏军越搏命,田忌和黥涓越坚信,这支军队绝对不是偏师,而应该是魏军主力的一部分。与此同时,魏军也放出一系列风声,此次对齐作战的主将是魏国公室出身的魏错。而上将军孙膑则继续驻守安邑,并不在军中。齐国君臣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判断魏军的进攻方向是宋国,作战目的是瓜分宋国的土地,从齐军口里抢夺胜利果实。基于这种分析,田忌、黥涓将与魏军决战的主战场放在了辽阔的宋国沃野之上,援军也源源不断地赶来,而齐国境内则防守空虚。宋国毕竟是齐国费了好大气力才打下来的,在“护食”这件事上,齐国人是认真且凶悍的!然而方向错了,越认真越危险,越凶悍越灾难。佯攻魏军以性命换来的三天,给孙膑赢得了充分的战机,他率领的主力军轻装前进,越州过县,深入齐国腹地,前锋直抵临淄城下。与此同时,南赵政权配合作战的军队,也按要求急行军至临淄附近,与孙膑实现了会师,两军兵力达到了八万余人,对齐国国都形成了致命的威胁。齐公田因齐大惊失色,国都乃一国之根本,魏军竟然在齐地如入无人之境,可见各地的防守糜烂到了何种程度。邹忌作为一国之相,总督临淄城防,亲自登城指挥防御,整个临淄城的老百姓也被动员起来,成年男子上城值守,健妇儿童负责运输粮草军辎,老年人则负责烧火做饭打杂,安逸以久的临淄城几百年来第一次如临大敌。邹忌又派出多路信使,持齐公手令,命令田忌迅速回师,迫在眉睫,急如星火!一天之间,田忌接到了临淄方面的九道君令,一道紧似一道,一道急似一道,透过竹简的字里行间,田忌都能感受到临淄的十万烽火。田忌立即找来黥涓商议:“先生,魏军突袭临淄,君上命我等速速回援!”黥涓面色也很凝重,魏军突然出现在临淄城下,这说明他的判断是错的。这个结果,他有些不敢面对。“田将军,以临淄之固,可以坚守多长时间?”黥涓发问。田忌拍着胸脯道:“夫临淄,天下坚城也,窃以为无人可破!”黥涓提醒道:“比邯郸如何?”田忌心中一凛,沉默半晌道:“尽管如此,坚守三年应该不成问题。”黥涓捋着胡须道:“不需三年,只需三月,便足够了!”田忌急切地问道:“先生计将安出?”黥涓转动轮,走近舆图:“我军今在宋国,远临淄,而近大梁。魏军逼近临淄,无非是要赚我军回援,我若回援,正中彼之圈套,则灭宋之功毁于一旦,尚有半路被伏之危险!”田忌盯着黥涓手指的方向,吃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先生……意在大梁?”黥涓道:“不错,魏困临淄,我攻大梁;魏欲我回军,我亦欲魏回援。”田忌急切地道:“此乃两败俱伤之法!”黥涓道:“若临淄能坚守三月,则涓有必胜之法,可下大梁!”田忌貌似明白了什么:“我军若攻下大梁,擒获魏?,则魏军必回!”黥涓转动了一下轮椅,盯着田忌道:“不错,大梁即下,魏军必疾速回援,我军还可于半路以逸待劳,据险设伏。”田忌问道:“先生以为,何地设伏为好?”黥涓眯着眼端详了半天舆图,指着其中一处,斩钉截铁地道:“马陵!”田忌的内心在激烈地做着斗争,若真能攻下了强国都城,擒获魏之国君,再于马陵击败魏军主力,这!这!这堪称天下第一功啊!甚至要比孙膑的“拔双都、死二君”之功还要牛叉,要知道这次的对手可是魏?,是大梁,通体闪烁着“战国第一”的光辉。恰似比武要找天下第一,只要胜了,就自然而然地取而代之。到时候,齐国就顺理成章地接过了“战国老大”的金字招牌,尽管晚回援三个月,但有这份天大功劳在此,想必君上也是会原谅的。但这一切的冥想,都是基于战胜的基础上,如何才能攻下大梁呢?这个死瘸子到底有什么妙计呢?田忌试探着问道:“大梁亦是天下坚城,忌愚钝,愿闻先生必胜之法。”黥涓微笑在蘸着盏中之水,在几案之上写下了一个字。田忌看了,顿时眼中一亮。“报!将军,临淄急令!”“报!临淄加急军令!”“报报报!八百里加急,国君手令!”连续三道加急军令又摆上了田忌的帅案之上,整整凑够了十二道。田忌刚刚坚定了心又开始动摇:“君令十二道,道道点忌名,忌安敢抗命不遵?”黥涓摇着轮椅走到帐外,静静地望着大梁的方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田忌在帐内大步地踱来踱去,转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最后猛然回首,一咬钢牙:“干!”:()战国:让你弱国苟活你却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