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旅行者,我邀请你们观赏了一场闹剧。
在蒙德,我们玩起了“狼人杀”。你见到了哭泣的狼和狂妄的平民,见到了愤怒的神与挣扎的神,见到了举剑向裁判、却被恐惧的人民镇压的英雄。
蒲公英焚烧在烈火中,祈礼牧师无声痛哭,暗夜跌落高塔,霜冰举起黎明。最终风神选择了前任管理者的保护方式,在烈风中稳定所有的暴乱与恐慌,驱逐了我的存在。
在璃月,我们玩起了“指令抱团”。神明一手策划的神明已死的恐惧之下,为了不让自己陷于死亡,有人选择杀死其他团队中的成员,顶替他的存在,保存自己的命。你善意地统领大家,每日清点人数并进行安排,试图寻找我的存在并勒令我听下。但最终,规则的约束之下,减少的人数让璃月人不再信任你,自己投入死地。
你和自曝身份的岩神在群玉阁中找到了我,将我打成重伤,保住了璃月。而我,被追杀。
在稻妻,我们没有玩游戏。哦,准确说,我们也算是玩了一场游戏。我煽动了海祇岛的军队,向他们提供了小队暗袭的方法杀害了幕府军。我让人乔装成海祇岛的子民,进入稻妻城,发布对雷神的恶意言论,杀害稻妻子民。我让仇恨中的幕府军在海祇岛子民的嘲讽中拔刀结束对方的生命,让幕府军的阵营前高悬俘虏的尸体……
我推动战争爆发,天狗的箭光夺去巫女的生命。我暗令眼狩令的军队暴力收缴、激起民怨。幕府军向上申报战况,请求神明镇压,于是神明出战,你代表海祇岛与其交战,最终一败涂地,军队被抓,幕府军登陆,恢复正常生活。
只是内忧不断而已。
待你解决了稻妻的眼狩令,才从社奉行那儿推测出我的存在,一路追着我来到了须弥。
在须弥,你先是经历了博士的计划,随后,我带你玩了一场大逃杀。我用一封信将参与拯救神明计划的所有人引回了须弥城,林一清点了你们所有的物资并焚毁,带领机械们围困住了这座城市。于是你又见到了蒙德城出现的困境。
为了活下去,人会穷尽手段。当食物不再能支撑生命的运转,当神明慈悲温和,他们选择吸取神明的骨髓,以道德绑架她的善良,跪地乞求她透支自己的力量、使用草元素催生所有的植物。有点可惜的是,这场戏最终没能看到最后,你大概很熟悉我的行动轨迹了,所以和那位书记官先生制定了计划,抓住了我,解决了须弥城的麻烦。
他提议杀死我,但草神却拒绝了这项提案,转而阅读了我的记忆……而后被污染。这之后我被书记官先生关押,哎,那真是一段不太好的日子,虽然他人长得挺不错,但心比一般神之眼拥有者冷多了,再加上一个赛诺……嗯,我庆幸自己的心理素质强大、忍受能力也还算不错。以及,林一的动作够快。
那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场戏,在大火中焚烧的雨林摧毁这个国度。我发誓我没有想要做的这么绝,但是如果不这样,你们的书记官怎么会离开房子、怎么会带着我也离开、然后被我抓住逃跑的时间呢。
这之后我休息了好久、好久,才前往枫丹,开始了“谁是卧底”的游戏。这次你没有找到我,你在闹剧中筋疲力竭,而我在梅洛彼得堡内被公爵扣住。他是个不错的典狱长,只可惜他要顾及的人命太多,而背负越多的人,对上赤脚的人,往往束手无策。
我从梅洛彼得堡出来之后,旅行者,你终于找到了我。五场经历让你身心俱疲,你问我究竟要干什么。我给出了答案。
我要破坏所有的已知信息,使游戏崩溃、使更多的人关注这场崩溃,让他们在对此加以讨论。我要造物主不计一切代价地追杀我,我要你离开这个世界,帮助我在世界灭绝的瞬息寻找到唯一的未来。
你不理解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疯了,陷在自己的幻觉中无法脱离。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笑着说:“可能我早就疯了。”
你不想帮忙也得帮忙,这场计划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的余地,你只能陪着我放手一搏,寻找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于是我走过了纳塔、走过了至冬,我与深渊合作,掠夺他们的能量,摧毁重要角色、颠覆所有的剧情。我杀死了天理的维系者,剑指神明,看见世界隐隐崩溃。
你应该是把我的打算告知给了所有的神,所以当数据崩溃时,他们没有再杀我。一直追杀我的摩拉克斯反而应我的要求,将我和你们送入了那道缝隙中。
在空茫而时空破碎的通道里,倒下了无数个你们、无数个我,最终我们抓住了那一线生机,活生生地存在于星空之中。
我们成功了。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跨越星海的能力,当真正置身于星空中,我感到窒息,察觉到生命即将流逝。
我交给你们我偷过来的提瓦特的核心数据,庆幸于它此刻不再是数据,而是一颗旋转的星球。我请你们寻找一个锚点,建立一个新的世界。而你们在我的脑海中询问我,它是二维存在,体系过于庞大,可能和我一样无法抵抗星空的宏伟,该如何是好。
我回答道:那就为它建立一个屏障。世界在玻璃球里会自行运转,雏鹰需得在成年鹰的保护下方能积蓄经验与力量,待他们积攒好力量,会有像我一样的人,察觉到命运的重复、察觉到星空的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