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走了。
祂笑,总是在笑,只会使万绝望,祂想说你不要走,祂说不出口。
祂擦掉鼻血,说一会儿就好了。
万觉得祂还不够漂亮,又摁下祂赤裸的双肩,祂把祂的头嗑到床板上,颞骨和蝶骨也留下几处青紫的伤痕,这才叫漂亮,转瞬即逝的美丽。
好疼……金光流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等待着,万猜祂觉得自己又发疯了,这也是有意思的。
祂不正是因为觉得有趣才攀附于祂么?
祂又爱祂的气定神闲与强大,渴望捏住这跟救命稻草,捏住祂爱不够的人,捏住爱不上他人的人。
金光流的眼神再次迷离起来,就是祂阖上双眼的那一刻,眼角抬升的线条也弯下去,遮住祂的眼,万逃不脱的透蓝色的双眼。
真的要让我走吗?
祂的声线不似请求,更像陈述,明明是疑问句。
祂就像知道万终究会心软似的。
万不说话,抚摸祂脸上自己的所谓杰作,心疼地摸下去。
很快就好啦,金光流反过来宽慰祂,很快就好了。
如果你能属于我……万的话语被打断,一只飞蛾钻进来,紧紧依靠在雀跃的火苗间,很快便消失殆尽了。
这个小东西为漆黑寂冷的夜留下一声烧却时吱吱嘎嘎的奇怪的声响,烧焦的黑炭皱缩在烛台下。
空气中是蛋白质的味道,万咽下怒火,也咽下几句苍白的道歉。
祂抱着祂哭,用烛火点燃一根烟。
金光流环住膝盖,天真无瑕地看着烟头的火光。
这里面装的是草?
是干草,说是烟草也可以。
味道不太好闻呀。
你试试就知道味道如何了。
万想把自己嘴里的递给金光流,祂摆摆手谢绝了。
再去看祂,祂的泪痕和血痕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要证据无影无踪,就可以当做一切从未发生。
是这样吗?
金光流学着祂的样子,拿过掀开口的金属烟盒里孤零零剩下的最后一支香烟,敲两下,烟叶簌簌抖落下来一点,床单被弄脏了,无所谓。
怎么点起来,用烛台还是用你的火?
祂的脸凑过去碰祂的,鼻尖贴在一起,烟头也贴在一起。
你吸一口气,这样才能燃起来。
金光流照做,一束短促的红光在祂喘息的顷刻间燃烧又熄灭,烟雾缭绕。
祂被呛得咳嗽,抿一口,说怎么这么热,喉咙里好难受,我还是不习惯。
万看着金光流把那支烟从微张着的嘴巴里抽出来,烟蒂湿漉漉的,被祂抿的都扁了,粘着津液和唇彩化掉的玫红色痕迹。
祂说,我可以舔一口你的烟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