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流在走廊上迎面碰见一位陌生女士。
她走得很局促,大汗淋漓的,披上一件外衣就要逃离。
你看起来不太好。
祂用祂惯用的语气和话语,需要我的帮助吗?
可她见了祂却像雏鸟撞上猛禽,我……她紧张地摆手,谢谢您,再见,再见。
唔,再见,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祂朝着女人点头,疑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越矩的事情。
万前几天送给祂一件裘皮*,祂穿在睡裙外面,兴许就是这件衣服衬得祂不再亲切。
很滑,在祂的手触碰到那些干燥又细腻的绒毛时,事实上祂可以称这种感情为喜悦。
万没有跟祂说这究竟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不过很舒适,祂在收到礼物时心中会萌发出一瞬的温暖,万说祂笑了,祂说我一直在笑呀。
万说,那不一样。
不一样是怎样?
走廊被祂打点得像镜面,祂望向平整反光的墙壁,倒映着的金发丽人嫣然一笑,有什么不一样的。
祂回房时鬼使神差地环顾四周,祂还没有仔细地看过这间卧室,即便祂的日常行动并不会跨越走廊的界限。
万不喜欢让祂出去走动,于是祂便应了,碰到低着头的仆从祂也会朝其挥手,怎么都低着头呢。
曾经有人不小心看了祂,第二天就不见了,会是这个原因吗?
房间很大,有立式的书柜,金光流不觉得万有那个时间去看书。
平常都是祂在翻阅,基本上是人类撰写的小说,还有一些理论性的读本,祂不爱看,祂喜欢看那些带着悲剧色彩的剧本簿。
其余的,祂们的床靠着窗台,可以看到和凡间不同的缥缈景色,许多时候祂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因为天际都一般脆弱,只有深夜时的星空能让祂辨别时间的飞逝。
床边还有个柜子,在祂到来之前一直是空的,金光流在里面放了不少万曾经送给过祂的东西。
类似于发亮的烁石,因为缺乏光照,它们也变得和石墨没什么区别;还有干花,万教祂做的,祂说这样能保存更久;一对掐金的耳环,一支骨哨,一把巴洛克珍珠,一根刻着设计者姓名的珐琅钢笔,万说他是能工巧匠,当然现在也归于尘土了。
除此之外还有祂身上穿着的裘皮,是最大的一件礼物,祂需要放进衣柜来存放。
祂走的时候这些礼物原封不动收在抽屉里,祂回来时已经积了一层灰。
你不打理一下吗?
祂打开时是问过的,万没有回答祂的疑惑,不过裘皮祂也很喜欢。
有人送给过祂一座被立柱和平台支撑着的花园,美其名曰悬苑,中间的部分用齿轮和套索连接,无数奴隶不眠不休地拉动着每个版块,花园便在空中升降飞浮。
正面是欣欣向荣的繁茂枝叶,背端却是奴隶枯骨堆叠的尸山。
蜜蜂和苍蝇在祂眼前交媾共舞,你喜欢吗,光流?
他攥着祂丰润的手掌。
喜欢呀。
不过很快就没有那么喜欢了,他最终把祂抛弃了,还是这件裘皮和能写字的钢笔更讨祂欢心。
万在某些晚上不会留在这里陪祂,祂不觉得无聊,也不关心万究竟要去哪,因为祂送的东西着实是可爱。
你刚刚看见她了?
万走进来,打乱了祂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的心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