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周身气势变了,恢复成了他最熟悉的混不吝,魏弋又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他吸了口气,低沉嗓音有些压抑的情绪:
“……戚容。”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对戚容来说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戚容已不知有多久,没人再叫过他的名字。
他在外面有很多称呼,可没人连名带姓的叫他,就连姜启也不会这样。
莫名地,戚容心情又变好了点,或许是为了这一声名字,魏弋声音好听,连带着喊他的名字也顺耳许多。
戚容弯了眼角,嗓音含了些笑,清泠又慵懒,“以后就这么叫我吧。”
置于膝上的手指紧了紧,魏弋看了看他,低低“嗯”了一声。
病房内压抑的气氛散了,魏弋重新吃起了蛋糕,戚容胃口很小,吃了半块就再吃不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盘着腿玩手机。
闲来无事,他主动联系了莫巡,表达了想尽快回归工作的意愿。
可莫巡却说不着急,项目他会全程跟进,又认真关心了他的身体后才结束通话。
戚容心里明白,多半是父亲的意思,也就放下心来不去管了。
戚容转而给总助发去消息询问合作的进展。
10分钟后,总助回了消息过来。
[已商定好了面谈的时间,就在下周,合同内容需要给您过目吗?]
戚容盯着屏幕沉吟了会,总助是姜启花大价钱挖过来的,办事能力他放心。
半晌,他打字回:[不必,你负责就好。]
几日后,戚容终于出院。
出院时他没事先告诉魏弋,在回到戚家别墅后,他才给魏弋发了消息,先斩后奏得理直气壮。
下课时间刚过,魏弋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怎么不说一声就出院了,身体彻底养好了吗?”
戚容笑笑,头肩夹着手机,抬手推开门阳台落地窗的门,“已经习惯了,在医院住不惯,索性早日回来。”
他这话说的倒是认真的,尽管已经是特殊病房,可戚容被富养出来的身子金贵又娇弱,不是热了冷了就是床板被褥太硬,每日都免不得一顿折腾。
又随意聊了几句,魏弋问起了他回校上课的事。
戚容前倾身子,手肘支在露天阳台上,看着楼下盛开的名贵花草,眸光微闪,没忍住就想嘴欠:“怎么,怕我不回去了?”
魏弋结巴了下,“才不是……”
戚容扯扯唇角,发梢被风吹起一个桀骜的弧度,“很快,毕竟我可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
魏弋罕见地沉默了下,对他的话礼貌地保持怀疑态度。
戚容舔了舔后槽牙,没来由地有些牙痒,魏弋这几日很忙,两人也有好几日没见了。
也不知狗崽子有没有想他。
他倒真有点想去学校上课了。
戚容压了压冷冽的音色,故意软下语调,柔和又暧昧地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当然要回去,你不想我吗?”
这下,电话那端陡然安静下来。
一点压抑过后的沉重呼吸透过网线拂在耳边,青年哑口无言,像是不想搭理他明显不正经的调侃。
没得到任何回应,戚容却愉悦地加深了笑容,舌尖自淡红唇瓣上一扫而过,吐息缓慢:
“那,我们学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