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让云稚觉得没把握。
他从不在没把握的事情上犯险。
云稚更小声:“我可以走吗?”
别忘了,当初付野就动过囚|禁的歪念头。
等待两秒,付野什么动作都没有,于是云稚开始尝试着做出掀开被子的动作——
嗯?
什么时候换了睡衣?
云稚自己的睡衣都是上下身的那种分装,他更偏爱纯棉一类的柔软材质,但身上这件是丝绸质地的睡袍,松松垮垮的带子系在腰上,还没怎么动就开了一半。
该不会是付野帮忙换的吧?
换睡衣要经历的流程在云稚脑海里闪了一下,他当然没那么蠢,不会问出口。
抬手拉紧衣带,云稚低头一看,动作停住了。
两截露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痕,手指手背手腕,点点红梅落雪般蜿蜒而上。
云稚呆滞片刻,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天呐,这都是什么?
太尬迅速扭头看向付野,付野依旧不动声色,淡定到云稚几乎要觉得其实是自己想多了付野什么都没干,这些肯定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个鬼啊!
肯定是他!
不是他还能是谁。
云稚见识过他疯起来的那股子劲,更觉得付野现在可能就是想把他囚|禁在这里先奸后杀也说不定。
当即,云稚立马掀开被子挪动了一下腿——
远远不止手臂,连云稚失去感觉的双脚也布满了同样的痕迹,顺着细瘦伶仃的脚踝,一路越过小腿没入睡袍里。
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带子,云稚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痕迹说不定在睡袍底下也有着一样的存在。
云稚满脸惊恐,望向始终都未曾拦一下的付野。
“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
付野嗓音低沉,终于是理了他一下,“又没草你,你怕什么。”
什、什么啊!
云稚耳朵瞬间红透,眼睛睁大成铜铃那么大,简直不能接受这种字眼从付野嘴里说出来。
才多久没见,这人怎么变得什么话都往外说了,简直是粗鄙不堪!
“你说什么呢!”
云稚揣紧了自己的衣服,眼神乱转:“我的轮椅呢,我要回家。”
付野眼神平静。
云稚现如今在他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语气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你把我的轮椅还给我。”
付野与他静静相互对望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开口:“你的轮椅,自然在你家里好好的。”
他重点强调了前面云稚说过的“你家”两个字。
云稚脸色一变。
没了轮椅他根本无法走动,只能任人鱼肉。
但云稚还是坚持扶着床头的柜子下了床,双脚踩在长绒地毯上的那一刹那,身体骤然痛苦地弯下了腰。
付野站立于他身后,看着他硬憋着一口气,也要扶着墙面往外挪。
云稚上身这件睡衣太薄了,帝都十一月气温已经很低,通往门口的路上,刚好就是一个叠套的小型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