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挫败地叹了口气。
为了让她心服口服,周云汐还替她补充:“你那些话也是云恕跟我?说过的。”
这次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辩驳:“我?……是个好人,当然得劝你别做傻事。”
至于话里内容的重合度,她本来就是脱口而出,自己都有些恍惚,还当真解释不了。
见周云汐还要?再举例,她认命地摆了摆手?。
“行吧,你乐意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周云汐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很?小声地唤:“云恕。”
是思念深沉如海,开口却字句轻简,小心得像是害怕惊扰了一朵飘摇的云彩。
云恕无端地心软,认命似的应了声:“……嗯。”
周云汐继续喊她:“云恕。”
她也认命地应。
周云汐孜孜不倦地喊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开始还有点不自然,答应到后头不仅顺畅了,还自然地打断了周云汐。
“好了,别喊了,你好歹让我?知道一下?云恕到底是谁吧?”
周云汐沉默了一瞬,将信封里的照片递给她。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还是匪夷所思:“我?和她长得完全不一样。”
周云汐垂眸:“我?知道。”
她更是不解:“那你?”
周云汐偏过头,执拗地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纤细有力,匀称白皙。
没有云恕右手?虎口外侧的红痣。
没有云恕刚学切菜时在尾指留下?的疤。
更重要?的是,云恕的手?并不是这样养尊处优般的白皙无暇,肌肤细嫩。
云恕需要?做很?多事,还要?养不懂事的小孩儿,手?上带着薄薄的茧。
周云汐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非要?带她回家坐一坐。
她被?那种莫名的直觉缠绕得快要?窒息。
周云汐也觉得自己行径疯迷。
但?没关系,是她主动凑上来的。
周云汐看着她,一字一句,满是偏执。
“虽然完全不一样,但?我?知道你就是云恕。”
女人一时无言。
周云汐的眸中却忽然生出神?采。
她告诉云恕:“我?们相?遇的时候,我?还是个粘人精小屁孩儿。”
周云汐小学毕业的时候,生病的奶奶将多年积蓄交给周父周母,嘱托他们带她回去念书。
于是周云汐被带去了另一个城市,念完了初中。
周父周母早年在那儿打工,后来索性?定居在那儿。
但他们并不打算继续让她念书。
她的弟弟周望成念不动书,已经成了街上游荡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