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他人都说当时季观棋在村尾那边,那么应该就不是他了,否则按照季观棋的性子,看到重伤的他又怎么会置之不理地离开,更何况三个月前……三个月前季观棋自己也受了重伤,又如何能进秘境去救他?
“果然是日思夜想,都产生幻觉了。”萧堂情低笑一声,摇了摇头。
整个罗镇算是彻彻底底没了活口,但也不算是毫无收获,至少在自爆的那几人身上又搜罗出了一点东西,上面还是有着暗金色的符文,只是不明白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连想来喜欢研究这些歪门邪道东西的萧堂情都辨认不出来。
“等我回宗门之后,再去翻看一下关于符文的卷轴。”萧堂情说道。
“好。”季观棋应道。
萧堂情稍稍停顿一下,他状似无意道:“只是这符咒似乎是能扰人心智,让人对使用和修炼它产生很大的兴趣,有很强的诱导性。”
“那师弟小心点。”季观棋不咸不淡地说道。
萧堂情握着这些东西,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季观棋的身影都消失在视线里了,他才将这些东西扔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从罗镇离开前往春水城的时候,路上一行人遇到了几个被邪修,只是这几个邪修已经死了,且浑身经脉全部碎裂,如同枯草,乌行白只是随意看了一下便知道对方是被吸干了修为灵力而死的。
“这又是什么邪门功法,以前未曾见过啊。”一名弟子低声道。
但没有敢回答他。
不过周围并没有其他邪修的踪迹了,乌行白也没有追究,便无人敢说什么,萧堂情正准备跟在乌行白身后的时候,一抬头便和乌行白对视了一眼,顿时觉得仿佛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那种感觉无法形容,让萧堂情有种自己师尊已经看透一切的感觉。
可是他明明已经做得十分小心仔细,按道理是不会出现什么纰漏的。
然而乌行白什么都没说,仿佛只是萧堂情自己心虚产生的错觉。
靠在树边的季观棋看着这地上的尸体,一眼便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他低声叹了口气,终究萧堂情还是走上了老路,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有谁去拼命地庇护他。
反正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他季观棋了。
从罗镇御剑而行前往春水城,也不过一个多时辰,那枚解毒丹效果的确很好,不愧是极品丹药,季观棋手背的那点毒素很快就消散了,体内灵力不仅没有觉得滞涩,反而运行得更为流畅了。
要不是这东西太难得,他自己都没有,他是真的想要再弄一些过来。
“你在想什么?”乌行白就在季观棋的旁边,身边人稍稍走神,他马上就注意到了,开口问道:“还是不适?”
“弟子已然无恙,多谢师尊关怀。”季观棋立刻说道。
他总是这样十分有礼,绝不逾矩半分,以前也是这般,只是乌行白总觉得现在和以前有着点不一样。
要真说哪里不一样了,那大抵是觉得季观棋以前多多少少会透着想要亲近的欲望,只是在努力克制着,可是如今他在季观棋的身上只感觉到了疏离。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乌行白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说了一句。
“弟子不敢。”季观棋的头更低一些了,低声道:“弟子敬仰师尊,不敢有所怠慢。”
“只是敬仰?”乌行白的目光微沉。
“……”季观棋有些诧异地抬头,乌行白这问话着实是有些不像平时的他,但这茫然的眼神很好地取悦到了乌行白,他眼底难得带了几分笑意,看着季观棋的模样说道:“此次回宗,你便搬来镇南殿。”
季观棋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的神情微变,只是这点落在了乌行白眼中,他眸光微沉道:“不愿意?”
“不,弟子非常愿意。”季观棋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得乌行白不高兴,虽然也不知道这位镇南仙尊到底想要做什么。
若是上一辈子的季观棋听到这话,定会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可上辈子的季观棋已经死了。
还是那句话,人死一次,总得看开点什么。
被哄到的乌行白心情倒是非常不错,这一点就连正在队尾忙碌的萧堂情都感觉到了,他凑到了季观棋身边低声问道:“你说了什么,师尊这么高兴?”
“师尊说等回宗门之后,将小师弟接到镇南殿。”季观棋一脸淡定地撒谎。
“……”萧堂情稍稍顿了顿,他下意识看向了乌行白的方向,低声道:“小师弟?”
“师尊觉得小师弟天赋惊人,未来无可限量,因此想要带在身边亲自教。”季观棋这样子看着实在是太正直了,加上之前的好名声,倒是让萧堂情对他没什么怀疑,只是这话一出,萧堂情的情绪稍稍低落了一点,后面的行程都没有再去找季观棋说话了。
这倒也在季观棋意料之中,别看萧堂情最近对他很亲近,实际上要知道这位可是对奚尧情根深种。
只是萧堂情和乔游相比,一个藏得深,一个表露在外,当然,藏得最深的还是莫过于他们的这位师尊。
萧堂情不来找季观棋,季观棋乐得清静,沿途的风光都变好了,只是半路又被乌行白召了回去,两人一前一后,一句话都没有,气氛既尴尬又压抑。
“青鸾总是不愿意吃东西,且难以管教。”乌行白自己率先开口,道:“它只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