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是因为你服侍不当而不悦?”
“是啊,难道还有别的?”
柳樱眼露困惑,很是无辜,暗想看来服务业真是一件不容易的行?业啊。
“你啊,从小就没规没矩,更是跟旁人不知避讳亲昵,现下必须要更改规矩。”岑栖接过茶盏放置一旁,掌心轻扯住少女?颈间?红绳,铃铛声响,将?其拉入怀中,略带警告意?味,“否则以后若是朕听?闻你同旁人勾搭说笑,绝对?饶不了你。”
柳樱突然被拉扯落入怀中,更是不明白没来由的话语,无辜应:“我现在连出御和殿都?很少,怎么可?能跟人勾搭说笑啊。”
难道美人姐姐又听?到闲言碎语不成?
岑栖垂眸看向怀中少女?,眉眼清澈澄澈,毫无半分旖旎念想,心里又觉得或许真是自己多疑。
可?岑栖又不甘心被少女?平白撩拨,而后又被当做无事发?生,指腹停留在她唇间?,清润嗓音略带埋怨的询问:“那你为何不再同朕亲昵?”
从那夜落水之后,少女?就再没有主?动亲昵,对?于自己也是避讳的很。
受挫感,让岑栖颇为煎熬,因而入京都?之后,亦不再主?动去亲近少女?。
一切好似恢复如常,可?是岑栖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
柳樱没想到美人姐姐这么直接突然,视线迎上她坚定而受伤的孤傲眉眼,顿时心虚躲避目光,支支吾吾的应:“我、我没有啊。”
如果说一切都?是误会,美人姐姐不仅会生气,恐怕也会很伤心难过的吧。
这些年美人姐姐待自己一直都?很好,甚至替自己考虑后半生而主?动请婚。
虽然美人姐姐是小说里反派女?帝,但是柳樱犯错顶撞,最多就是被罚禁闭,从未再有其它酷刑折磨。
岑栖指腹轻捏住少女?下颌,迫使对?视道:“那你躲什么?”
如果少女?只是害羞,那岑栖还能有耐心。
可?少女?明明更多的是逃避,今日岑栖见?她因出宫而心情愉悦,方才意?识到她这阵子有多拘谨疏离。
“我没躲啊,只是刚才想起?过些时日就要选妃,您到时肯定能有看得上眼。”柳樱不敢去看美人姐姐眉眼里的变化,埋头于身前,弱弱道。
完蛋,自己好像真的有点渣!
先是悔婚出逃,而后是误会亲昵,现下又想跟美人姐姐回归正常。
从美人姐姐的视角来看,自己真是渣女?!
岑栖眼见?少女?心虚的不敢看自己,心间?气恼她的没心没肺,却又因她服软依靠姿态而心软,薄唇抿紧,面色发?冷,出声:“好啊,那到时让你戴着铃铛去观看选妃如何?”
“别、别!”柳樱连忙抬头摇头拒绝!
说好,只有三天,怎么突然就延长了!
“那你最好学学怎么讨好朕。”岑栖捏紧少女?下颌,忍住气恼,阴沉道。
明明美人姐姐话语强势,可?柳樱却觉得美人姐姐好像一副不高兴要哄的模样,一时陷入为难。
烛火摇曳,寂静之处,铃铛声响起?,两人交叠亲密身影投落地面,不分彼此。
不多时,身影分离,柳樱跃下一旁,自顾跑进床榻,捂脸不想见?人了!
徒留岑栖静坐原处,眉目之间?冷静从容,墨眸轻眨,抬手触及脸部湿润处,久久方才回神。
清冷淡笑溢出之时,恍若消解冰山雪霜,岑栖微叹,喃喃道:“真是不知该说你纯情还是花心啊。”
夏风温热,斗转星移,骄阳如火如荼,京都?亦进入盛夏。
天养宫内药汤味弥漫,侍官李芝领路道:“英亲王不辞辛劳来探望太上皇,孝心感动天地,太上皇必定会早日康复。”
“李侍官客气,本亲王想同母皇独自待会。”
“遵令。”
如今七皇女?岑珀成为英亲王,衣袍冠带亦是更换如新,神情却不复往日年轻气盛,满目悲戚跪伏一旁唤:“母皇,儿臣不孝!”
病榻里的太上皇形如枯槁,枯瘦如柴,亦是奄奄一息,眉目轻转,欲言又止,只得落泪。
不多时,英亲王从天养宫退离,李侍官目送离别,方才回到内里。
病榻之上的太上皇女?眉眼不可?置信,侍官于一旁投喂药汤,沉静道:“您一定很疑惑奴才为什么背叛吧?”
太上皇虚弱的只能眨眼回应,鼻尖气息近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