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喝着冰饮,面上掩饰怒意应:“圣上放心,惠亲王府里每日都是?最?新?鲜的?瓜果蔬菜,臣不敢怠慢。”
“那就好?,惠亲王年轻气盛性子糊涂,朕亦是?想让她吃些苦头沉稳经事,才关她禁闭。”
“圣上疼爱先帝血脉,只是?若惠亲王安于享乐不思进?取,将来继续兼任右府令,恐怕耽误朝事。”
女帝露出为难神色道:“朕亦有所顾虑,可惠亲王到底是?先帝血脉,平白冷落,未免太不近人情。”
安亲王见此,心间微沉,看来女帝还真有重?新?放惠亲王出府的?心思,急切的?出声:“其实臣认为先帝血脉之?中,栖亲王最?是?贤能?,若真要重?用,亦轮不上惠亲王啊。”
语落,女帝目光幽幽看向安亲王说:“既然?你这么极力推荐,那不如待朝事商议再说罢。”
这审视意味的?目光,让安亲王如坐针毡,顿时意识到自?己擅权妄言,连忙拘谨应:“圣上,这只是?臣的?小小想法,惠亲王虽是?糊涂,不过到底是?康健之?人,栖亲王体弱多病又瘫痪在床,应当不适合处理朝事。”
虽然?安亲王巴不得让栖亲王那个废人来任都城右府令,这样就没人能?跟自?己明面夺权。
可是?安亲王见女帝明显偏向惠亲王,一时只得偃旗息鼓。
看来若是?惠亲王不除,有朝一日定然?会重?新?恢复圣宠。
安亲王不敢想象惠亲王到时会如何嚣张行事,兴许自?己就不止中毒!
“外边天色快暗,不如留下一道用膳吧?”女帝缓和气氛出声。
“遵令。”安亲王收神应道。
夜幕无声遮掩灿烂晚霞,宫灯初上,夜风拂面而来,微微摇晃。
安亲王从宫门出,乘坐车马,面色颇为阴沉。
自?己必须要不动?声色的?除掉惠亲王,而且还不能?有任何嫌疑,否则很是?不利。
车马转动?消失暗夜,御和殿内灯火明亮,女帝回想安亲王先前的?急切燥动?,心知她必定是?要跟惠亲王势不两立。
当初女帝询问秦铮,如何才能?让惠亲王死的?合情合理。
秦铮的?回答是?让惠亲王自?尽。
对此,女帝认为很是?不妥。
并非不认可此法,最?息事宁人,而是?女帝认为这样太慢,而且嫌疑风声仍旧不利自?己。
最?好?摆脱嫌疑的?法子,自?然?是?借刀杀人,而且这把刀不能?是?皇女,必须是?亲王!
女帝设想的?周密,心间暗喜布局精妙,却唯独没有料到这盘精心策划的?棋局,其实早已经落入旁人的?棋局。
棋子声响,烛火晃动?,西苑主殿矮榻岑栖葱白指腹落下黑棋,秀眸看向女孩挠头困扰模样,浅笑出声:“你,又输了。”
“怎么姐姐五子棋都玩的?这么厉害啊!”柳樱看着眼前已经完全没办法挽回的?棋局,皱眉念叨。
“其实所有的?棋都只有进?攻防御两种,你只一味想防御我,所以自?乱阵脚,溃不成军。”
“可我要是?不防备姐姐,只会输的?更?惨更?快。”柳樱抬手收拾四分五裂的?白棋,掌心捧着白棋哗啦的?放回棋盒,好?奇问,“姐姐以前有输过棋吗?”
岑栖颔首应:“当然?,幼时学?棋都是?从输棋开?始,不过只要肯花心思,自?然?会大有进?步。”
“我还是?更?喜欢玩蹴鞠,可惜因为女帝政务繁忙,宫廷花销缩减,连带蹴鞠比试中途夭折了。”
“如今这么热的?时节,你还是?消停会吧。”
柳樱一听,便没再念叨,眼见美人姐姐重?新?落子,便决定改变策略,依样画葫芦模仿道:“如果我跟姐姐下一样的?位置,那会不会多几分胜算?”
“你可以试试。”岑栖笑而不语,顾自?落子。
不多时,棋局已然?初见端倪,柳樱迟钝的?发现自?己被困死大半片白棋,便想要逃出一条生路。
岑栖见状,围追堵截落子,柳樱苦恼道:“姐姐,就不能?放水吗?”
“何为放水?”
“放水的?意思就是?手下留情,别又把我杀的?惨不忍睹嘛。”
柳樱被美人姐姐的?黑棋围堵截杀的?近乎无望,只得卖可怜道。
然?而,美人姐姐却没有平日里的?好?说话,冷静出声:“输赢,本身就很残酷,你不想动?脑袋努力而懒散模仿,结果只能?是?惨不忍睹,以后下棋不许小聪明。”
柳樱看着严肃较真的?美人姐姐,叹气道:“好?吧,我投降算了。”
“你确定不再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