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喧嚣,烈日当空,御和?殿的冰块陆续更换。
女帝翻阅奏折出声:“今年的蹴鞠比试不仅皇女亲王,郡王大臣,就连君后宫院亦要派人?参加蹴鞠比试,想来一定是盛况空前。”
令官于一旁扇风服侍应:“是啊,各宫院都忙碌训练蹴鞠,只是淑德宫的十二?皇女仍旧没有?安排侍读,婧妃一直派人?来请询。”
“当年婧妃不知好歹,才牵连十二?皇女,今年就宽赦一道观赛,明年再安排新侍读给十二?皇女吧。”女帝神情不悦的思索道,
令官察觉圣上不悦,颔首拘谨的应:“是。”
御和?殿内一时安静无声,女帝提笔动作不停,缓和?出声:“近来那些侍读有?什么消息吗?”
“回圣上,大多没有?汇报,皇女亲王各宫院早已经有?不少亲信侍读,所以她们?如今很难探听动静。”
“西苑侍读人?数最为薄弱,动静如何?”
令官被?问的连忙应答:“栖亲王将赵晗调进西苑主殿,并?且让她负责训练侍读蹴鞠,看来深得重?用。”
女帝用笔微顿,眸间显露深意出声:“赵晗的家世,栖亲王有?向内司查过吗?”
“有?,入宫的侍读都会记录在册,不过宫院主位例行查证入宫侍读是常事。”
“栖亲王既知道赵晗的家世背景,还能?让她近身服侍,难道真是坦荡如砥?”
令官困惑女帝没来由的话语,心间揣摩不得,只好出声:“圣上,栖亲王向来不与朝臣或是显贵往来,兴许没有?在意吧。”
女帝将笔墨放置一旁,晾着奏折未干的墨迹,抬手翻阅另一本奏折应:“狂风暴雨之中还能?风雨不动,全然不受干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手段。”
“奴愚钝,圣上可是要派人?盯紧西苑?”
“不必,朕近来听闻京都里皇女亲王铺房生意大多惨淡,西苑的书斋却办的有?声有?色,你可有?听说此事吗?”
令官闻声,叩拜在地道:“奴失职。”
女帝并?未去看令官,自顾自说:“朕的耳目不止一处,那书斋贩卖教学书册掀起京都老?幼识字热潮,你却对此等好事不言不语,莫非是君后和?二?皇女给的太多,所以才知而不言?”
语落,令官瑟瑟发抖,面上布满冷汗,低声应:“圣上,奴一时糊涂,请您宽恕!”
闻声,女帝偏头?看向叩拜的令官,眸间杀意汹涌,面上却仍旧宽和?的出声:“朕不是好杀生之人?,可若今日不处置你,往后这御和?殿岂不是都成?她人?的耳目?”
令官闻声,眼露绝望,抽泣不止叩首:“圣上,奴可以自裁,还请留家族名声吧?”
“你能?如此最好不过,霍冀。”
“卑职在!”
女帝目光看向殿外入内的霍冀出声:“把人?带下去,亲自送回府邸。”
“是。”中郎将霍冀应声动作。
傍晚时分?,晚霞凋零之际,红艳如血,残阳谢落,显露几分?落寞。
宫院墙落里小身影瞧着有?些可怜,赵晗迈步走?近唤:“柳侍读,主子?正找你呢。”
柳樱指尖揪着小草正忙着自责呢,闻声,忙站起身看向来者应:“嗯,我这就去,今天多谢赵姐姐。”
“不用客气,真正有?心护你的是主子?,否则岂能?是我一句话做的了主。”
“我知道,不过还是要感谢赵姐姐,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请一定要找我啊。”
赵晗见小姑娘固执的很,只好配合的应:“好,柳侍读快去吧。”
等见着小身影匆匆远去,赵晗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地面拔除干净的野草,真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小姑娘。
其实赵晗先前出言,只是想获得栖亲王的进一步信任罢了。
可现下看来,想得到栖亲王的信任,恐怕没有?可能?,反倒是这小姑娘更容易套取信任啊。
夕阳光亮耀眼,西苑矮榻旁的岑栖探手轻触投落日光,耳间听着内廊脚步声,偏头?道:“方才不见人?影,莫非去哪偷哭了不成??”
柳樱闻声,脸颊泛热,窘迫的躲闪目光,上前备茶应:“没有?,我就是怕碰上宋管事惹老?人?家生气嘛。”
“你还是烧香祈祷西苑不要得倒数第一,否则宋管事肯定会追究。”
“倒数第一,姐姐不至于这么悲观吧。”
岑栖见女孩将茶水递进,抬手接过茶盏,心间意外她的勇敢出声:“你去年见过那些侍读伤的多严重?,难道不害怕?”
柳樱一听,面露忐忑的应:“我们?西苑不会第一场比赛就遇到这么狠的对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