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别的事要办。”岑栖放下帘布说着。
柳樱心生好奇,从来没?见?美人姐姐出皇宫办事呢。
待马车停在三皇女府门前,岑栖坐轮被抬动,行进堂院,柳樱随行于一旁,目光张望这?处皇女宅邸,才发现跟熙亲王府一对比,简直小?的可怜。
待入前堂,三皇女岑杍上前,面露意外道:“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还请栖亲王见?谅。”
“不必客气,本是欲回宫,不过想起去年你来西苑探访,如今已是大?半年未见?,总该回访才是。”岑栖浅声说着,视线随意看向堂内雅致陈设,忽地目光停留在悬挂着一副道像画卷,“说来,去岁身体?不好,未能参加婚宴,还是第一次登门,这?堂内悬挂的道像绘制精细,出神入化,莫非出自你的墨宝?”
仆人奉茶入桌,三皇女坐在一旁端起茶盏,视线看向好似真是来访亲友的岑栖,配合应:“墨宝不敢当,只是闲暇之余的手笔,栖亲王的书?法之作,才是十分难得。”
岑栖轻笑?不言,视线停留画卷片刻,心思已然千变万化,掌心端起茶盏,鼻尖轻嗅淡香,叹道:“清香扑鼻,这?会各地名茶还未进贡入京都,这?应该跟西苑用?的都是去岁圣上的赏赐贡品吧?”
“是,圣上每年就分赏些许,我一直舍不得喝,今日才大?方接待。”
“那可得好生品尝滋味,如今西苑里的茶,去冬就没?了,难得再闻如此茶香。”
两人共饮茶水,言语之间一人不主动提,一人不多问,反而真谈起茶叶之道。
柳樱听?的像是在上课犯困,视线分散的看向堂内陈设,其间花瓶桌椅大?多寻常物件,不过有不少道家的物件。
堂内不仅悬挂道像,各处小?角落有许多葫芦八卦镜等小?配件,这?个三皇女莫非要修道么?
心思分散的柳樱如是想着。
“今日圣上及君后去熙亲王府拜祭,并不见?你母妃随行,进来情况如何?”岑栖缓慢的从茶水移开话题询问。
三皇女闻声,面上显露凝重应:“母妃去冬感?染伤寒,如今也不见?好,前些时日请见?入宫探望,身子大?不如从前,真是令人担忧。”
岑栖见?此,便顺势说:“你如今在宫外,不便孝敬,以后西苑会常派人去探望。”
“这?太麻烦栖亲王了。”
“不必如此拘礼,今日祭拜熙亲王,方知人生无?常,你母妃和?年幼的十二皇妹独留宫廷,总归需要照料。”
三皇女见?此,不好再推脱,只得应:“那就多谢栖亲王好意。”
两人一番谈话至此,仍旧好似寻常亲友来访,让三皇女更是不明白来者用?意。
对于岑栖,三皇女一直认为她是亲王之中最深藏不露的人。
这?样一个让人看不清心思的人,竟然会主动关切,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好心。
“时候不早,该回宫了。”岑栖放下茶盏说道。
三皇女意外的看向岑栖,迟疑出声:“这?就走了么?”
难道岑栖不是特意来拉拢试探自己的?
岑栖颔首,调侃打趣应:“是啊,这?药罐子不能耽误服药的时辰,否则还想再同你下盘棋。”
“原来如此,那改日我再入宫拜访。”三皇女见?此,起身欲相送,暗想看来自己真的想多了。
兴许岑栖真的只是一个不问朝政的闲散亲王罢了。
“不可,最近莫入宫来访西苑,你要多保重才是。”
“何出此言?”
闲谈气氛陡然之间转变,三皇女亦升起好奇探究心思。
“具体?说不上缘由,但是隐隐感?觉危险的存在,熙亲王离世,女帝为此伤悲,就连惠亲王亦受伤,西苑里恐怕亦是不太平啊。”岑栖神情讳莫如深,满是忧虑,而后话锋一转,又道,“也许这?一切都跟当初太庙先帝画像流出血泪的不详征兆有关吧。”
这?模棱两可的话语,让三皇女猜不明白岑栖的用?意。
可听?到提及太庙血泪,三皇女心间升起警惕,试探出声:“栖亲王会不会太多虑了?”
岑栖目光看向三皇女绷紧身影,眼露探究神情,配合的应:“但愿只是惶惶不安的无?端担忧吧,近来身子不算康健,又逢熙亲王离世,难免多想。”
而候在身旁的柳樱,总觉得美人姐姐刚才那话,自己在哪听?过原版。
说不清楚的原因,只是一种感?觉?
哎,这?话好像自己也说过!
不多时,岑栖离开三皇女府,随即上马车。
车马缓缓转动行进,亲自相送的三皇女,目光眺望至街角,视线仍旧未曾收回,眉头微皱,思索不得对方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