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领着柳樱出主堂,从侧廊进入内里一方小屋出声:“柳姑娘,以后这就是你一个人的住处,我们西苑里宫人少事也少,主子喜欢清净读书,规矩不多,但是有一点必须遵守。”
这花白头发的婆婆说话很轻,却自带威严,柳樱不敢嬉笑的应:“什么?”
“西苑内戌时一刻闭门夜禁,无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房门。”
“好的。”
宋管事见此,方才出屋。
待房门合上,柳樱懒散的躺在床榻,困倦的打着哈欠道:“既然没事,那就先睡觉吧!”
大清早排队入宫,简直比去北京参观故宫还累人!
这方柳樱渐入梦乡时,另一方主屋堂内的岑栖,指尖用镊子夹着蠕动的幼虫喂笼中的灰喜鹊。
宋管事端着盛放笨重冰块的冰盆进屋,于一旁细声问:“主子您为什么把那孩子单独放在主殿?”
“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但是太过警惕疏离,反倒容易让人察觉端倪。”
“可是留着总归是个麻烦啊。”
岑栖目光落在被灰喜鹊无情啄食的幼虫,神情淡漠的应:“我知道,不过此后她的衣食月俸待遇必须是众侍读中最好,明白吗?”
宋管事闻声,颔首道:“明白。”
“还有,单独命人去查关于柳樱的喜好习性以及字迹作品,越详细越好。”
“是。”
脚步声远,岑栖转身看向摆放的冰盆,叹道:“杀人容易,可不见血才最难。”
黄昏日落之时,柳府书院里柳蕴站在书桌旁出声:“小女已经进入西苑,现下有何吩咐?”
书桌前的年轻女子转动拇指间的蓝宝石戒指,漫不经心道:“柳大人不必心急,岑栖比她的两个姐姐们聪明太多,必须查到铁证,否则打草惊蛇适得其反。”
“是!”柳蕴低声应。
窗外暗影模糊之时,夜色无声吞没繁华都城。
宫廷内院里亦陆续掌灯,各宫院光亮璀璨如繁星,戌时的西苑,却已是一片漆黑死寂。
暖春时日的夜风,仍旧微微泛着沁凉,西苑主殿侧间里柳樱睡的昏天黑地,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主殿内室榻上的岑栖,纤长身段佝偻蜷缩,秀美面容密布冷汗,峨眉紧蹙,唇色发白,而原本摆放冰块的冰盆,此时早已全无。
黎明之处,西苑殿门,匆匆跑出一宫人。
天光大明时,门外嘈杂声响不停,从被褥里探出脑袋的柳樱,目光看着古朴的房间,皱眉念叨:“大清早又不跑操,干嘛呢?”
柳樱懒洋洋的从屋外出来,只见西苑宫人们神色慌张,忙碌不停。
远远瞧见胡轻红常黎两人,柳樱迈步走近过去。
因着三人一块侍读出身,相对于其他宫人而言,勉强算是较为熟悉。
“哎,这是怎么了?”柳樱小萝卜个子,啥也看不见,只得好奇问。
常黎愁眉道:“据说主子昨夜旧病发作,今早昏迷不醒,圣上派太医正在诊治。”
“我看准备收拾东西吧。”胡轻红已经做好找下家的准备。
柳樱没搭理话语,虽然知道小说女主柔弱不堪,可没想到竟然这么脆弱,担忧道:“应该会没事的吧。”
这可是小说女主,作者不可能狠到开局就弄死主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