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确定。当时死去之人额间并无红痣。”宋闻煜笃定得回答一时间让客栈中再次陷入沉默。
“能想出生人炼偶法子的人性格真的会前后转换那么快,最后甘心赴死吗?”祁自言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司徒明鸢,眼神莫名,不一会儿起身打开窗子。
窗户朝海,夜晚得羽落海伸手不见五指,寂静得黑暗中不知埋藏了多少得波涛汹涌与秘密。
“宋闻煜,你说作为哥哥的季清雨会是第一个人偶吗?”祁自言幽幽的声音伴着海风传入二人耳中,引起两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白语之噌得一下站了起来,选择不相信:季清雨本就是学傀儡术的真的那么容易中招吗?
“你们看看阿渊,也有自己的神智啊。”被祁自言点名的司徒明鸢看向二人。
宋闻煜沉默,如果至始至终生人炼偶都是季清秋干的,那么当时在密室中看见的季清雨和心刀宗弟子,后面所谓的证据与讨伐又算什么呢?
“不会的,那是他亲哥哥,如若真是如此,他又图什么呢?”白语之带着浓浓的震惊与不理解,第一时间选择否定。
他想起季清秋对哥哥贴心关照,嘘寒问暖的场景,完全不能想象季清秋亲手将他哥哥炼制成人偶。
宋闻煜想要否定这猜想,但最让他心中寒气陡升的是这个理由可以解释许多的问题:为什么季秋雨的性格反复,为什么季秋雨赴死,为什么从外地匆匆赶回的季清秋言之凿凿不是哥哥干的……
“是啊,这么做图什么呢?”祁自言似是疑问,似是重复,淡淡的话语与海风融为一体,消散在了无尽的黑暗中:“也许等我们真正见到季清秋的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
第二天早上,港口处七名招募的修士,华服男子与一位护卫集结完毕,登上船只。
船只线条流畅,材质表面光滑又不似金属,无帆,需要灵力驱动驾驶。
“各位,接下来的航程中由我的侍卫阿渊驱使船只。只是近期海上凶险,各位还需留意,也要保护好作为雇主我的安全。”华服男子轻挥折扇,笑语盈盈。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红色胎记男子提出疑问。
“我姓何。你们唤我何少爷就行。”
男子合拢折扇,扇柄一一点过七人,又打开遮住了自己眼睛以下的部分,眉眼带笑:“各位要不也互相认识一下吧,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你们都需一起度过了。”
七人不愿多话,只是草草介绍了姓名。
带着琵琶的女子:关临鹤
带刀红色胎记中年男子:九思
使枪的红棕色头发青年:杨俞归
只看外貌与如今的表现是无法分辨出谁有可能是季清秋的,只能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多多留意。
“各位,我们出发了。”何少爷抬起折扇,直指远处的海面。
今日天气晴朗,无风无云,能见度很高。
只是因为封海没有其他船只。
不管多么精巧的造物,在自然面前都显得渺小。
船至海上,四周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碧蓝海水,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任何鱼儿在水中游过的波动,也没有一只飞鸟的鸣叫。
一种诡异的孤寂在船身周围蔓延。
船上七人,关临鹤与九思去自己房中冥想修炼;杨俞归在甲板上静静眺望远方。
白语之和宋闻煜借冥想的名义暗中留意关、九的动作。
至于祁自言,她拿出钓竿开始垂钓。司徒明鸢也有样学样。
轮椅经过甲板的声响传来,祁自言警觉回头,看见那位何少爷正笑着向自己靠近:“小姐喜欢钓鱼?”
“一般,算不上爱好。”不明白何少爷为何靠近的祁自言微微皱眉,但还是尽量摆出友好的姿态。
何少爷自己转着轮椅来到栏杆处,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小姐可是选对地方了,羽落海的鱼是出了名的量多个大,只是因为封海才没人出海捕鱼。”
他似乎真是和自己聊天的?也不像。
祁自言微微挑眉,没有接话。
“小姐喜欢蓝色吗?”何少爷似乎不觉得自己被冷落,再次开口搭话。
“喜欢。”祁自言一边看着钓竿,一边有些敷衍的回答。
“我也喜欢蓝色。天空、大海至纯至净的颜色。”何少爷抬头仰望天空似乎陷入某种回忆,浅棕色的眼眸中带着茫然无措:“还有,我爱的人也喜欢蓝色,只是我把她的样子忘了。”